宴席散场的时候,岚叶公主怒气冲冲朝着慕容逢走过来:“逢哥哥,你到底要躲我到几时?今天你来了都没跟我说一句话,你是不是看那高锦柔落水所以心疼她?”
这话问得慕容逢一头雾水,他确实没有和岚叶说过话,可是也没有和高锦柔说过话啊,哪里就看出他心疼了呢?
“公主殿下此话何意?臣与高二小姐只是点头之交,何来心疼一说呢?天色已晚,还请公主殿下尽早回宫。”
“好,既然你说天色已晚,这回宫路上也不大安全,还请慕容大人护驾。”说罢,岚叶便径自上了马车。
慕容逢虽然无奈,不得不依着公主的小性子。临行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花想容一眼。而花想容毫不在意,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倒是宛丹公主走到了慕容逢跟前。
“慕容大人莫要对六姐姐气恼,她就是看不得高二小姐耍小心思罢了。”
这句话听起来是劝慰慕容逢,可是仔细一想却是告诉慕容逢,高锦柔落水是她玩的小阴谋。看慕容逢不置可否,宛丹公主接着说。
“既然慕容大人要送六姐姐回宫,那我也一道吧。”说着也转身上了自己马车。
坐在马车里的岚叶听到慕容逢并没有答过宛丹的话,刚才的不悦也消散了,心里窃喜。哼,逢哥哥到底是跟自己亲近一点的。
院外的马车渐渐少了,允王妃牵着高锦柔的手最后出来,北烁王妃带着闻人风和闻有月在门口相送。
“皇婶婶留步,天也晚了,您赶紧回去吧,别冻着了身子。”
“好,夜深了,你们也披着点衣服。”
寒暄了几句,允王妃又对着闻人风说道:“今天还要多谢世子救了柔儿,世子是出手救人,千万莫要理那些碎嘴子的闲话。”
一句话说得高锦柔又红了脸,幸好天黑,众人没有发现。
回去的马车上,允王妃状似闲聊地问妹妹:“柔儿,刚才花想容跟你说什么呢?我看你们聊了许久。”
“姐姐,这花想容很有意思,跟我以往认识的那些小姐们都不一样。她给我讲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什么东南的吃食啊,东海的绣花样子啊。”
“可是,看样子她跟慕容逢好像很熟络。”
“阿姐,你是怕她和慕容逢有什么吗?虽然我心悦慕容大人,不过,我也知道其实他对我并无心。而我对他其实也不了解,说到底,我只是想求一个一心对我好的男子。”
“傻丫头。”
允王妃一声叹息,自从出生的那天起,他们的婚姻大事早得由不得自己了啊。
转眼间,花想容从权陵回来已经数月余,大都以及各地的生意逐渐理清,她和弟弟也在大都站稳了脚跟。这日午后,花想容终于得闲,独自坐在亭子里看着湖心发呆。
天气转凉了,蕊儿给她拿来一件披风搭在肩头。花想容淡淡地问道:
“蕊儿,你想漓城的家吗?”
“嗯,小姐,您也想家了?”
是啊,从漓城逃出来还是盛夏,如今已经快入冬了。虽然半年来生意发展得不错,可是报仇的事却没有一点眉目。
思忖间,小厮来报,卫堂堂主秦山岳到了。
“让他进来吧。”花想容收起心思。
秦山岳此时就在不远处等待通报,远远地看见一个白衣少女倚座亭中,身上的披风显得她更加单薄,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却胜似一幅美人图。
听见有人过来,花想容理了理衣服。脸色一转,露出笑容。
“秦大哥,你来了。坐吧。”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花想容对他向来都是称其大哥的。
“权陵盐案之后,我让你建的情报网进展如何?”
“回大姑娘,如今我们的人已经遍布大遥各郡,派去的人都各有身份,外人不会知道与我花家有关。”
秦山岳顿了顿,继续说:
“大姑娘之前命我查的,东家当年在各地与何人交好,如何往来,这几日也陆续有消息传回来。”
“有收获吗?”
“有人查出,花家出事前,老东家曾在南疆顺德一带出现过,而且秘密见过一个人,可是这个人是谁目前还不知道。”
“抓紧时间查,漓城那边呢?”
“漓城那边派了一个生脸孔过去,如今也已经和望海宗的人搭上了关系。不过,做得很隐秘,不会被发现的。”
“好,一定要盯紧望海宗。”
“今早来报,望海宗少宗主叶向近日准备动身来大都。说是就海运一事向皇帝述职。”
“哼,抢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炫耀的呢。”
秦山岳走后花想容陷入沉思。南疆,这个地方似乎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权陵盐案时暗杀自己的人就是来自南疆,爹爹遇害前也跟南疆的某个人有过联系。
还有望海宗,花家灭门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们,然而如果真是望海宗干的,他们的目的难道只是掌管东海海运?这个目标似乎太小了些。
当初爹娘被害,房间里曾有被翻动的痕迹,这些人要找的又是什么呢?花想容打开身旁的锦盒,从锦盒中拿出一串银铃,这串银铃由五个指甲盖大小的铃铛组成,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