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花想容却还有话说:“王爷,刚才围观的人可不少,依民女之见,还是要去消除一下影响才好。不如,这让奴才去给歌姬磕上几个头,就说是自己造次,并不干王爷的事。”
允王一听,也只能这样,总不能承认是自己派人去吧。一脚把下人踹倒,骂道:“狗奴才,没听见花姑娘的话吗?还不快去!”
那人连滚带爬下了楼,主子发话自然要去,不过他可没想着真的要磕头,大不了赔个礼就得了。没想到,一回头看见花想容和闻人月竟然跟了过来,这头不磕怕是不行了。
在大都有多少人吃过这人的亏,只是碍于允王的权势,向来敢怒不敢言。今日看他吃了瘪,都等着看热闹没有离去,一时间围了好几层的人。
“你这狗奴才,打着王爷的旗号欺辱良家妇女,现在被王爷知晓了,要你磕头赔罪,你若是不做便是欺瞒主子。”闻人月见他迟迟不动,上前催促道。
而那歌姬则是一脸惶恐。这歌姬本是权陵县令的女儿,名唤魏轻宁,因父亲获罪沦为官妓,后逢大赦脱了贱籍,辗转到大都成了一名歌姬,相貌清丽脱俗,琴艺冠绝皇城。
见那恶人冲着自己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魏轻宁错身躲过,向花想容和闻人月行了一礼,道:“多谢两位姑娘相救。”
花想容仔细端详,这歌姬肤若凝脂,眉似青黛,眼波流转间如一江春水,润而不妖。就凭这样的相貌,再加上通身的玲珑,想委身于有权势的男人并非难事,可她却宁愿困于俗世,这该是有怎样的心性和气度啊。
掌柜见东家亲自出马,走上前向花想容介绍了魏轻宁,并对魏轻宁说:“还不见过咱们东家。”
这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花家当家人。这让魏轻宁很是吃惊,心中更是感慨,如果不是自己家道中落,倒是很乐意和这小东家相交。
“什么东家不东家的,魏姑娘不仅才艺双绝,更是品性高洁,我是江湖俗人,但是有意与你结交。以后你只管叫我容儿,我叫你轻宁,如何?”花想容很是爽快。
闻人月哪肯落后,随即叫喊着:“还有我呢,容姐姐有了新朋友可是要忘了我?轻宁姐姐,我叫月儿。”
三女顿时笑作一团,围观的人也不免唏嘘,花家当家人要和一个歌姬交好。
这边,雅阁里的允王早已心猿意马,此刻他早把歌姬忘到了脑后,一心只惦记着花想容,见她去了许久未归,便起身来寻。花想容见允王下楼来,行了一礼随即道:“多谢允王惩治恶奴,此乃爱民之举啊。”围观众人纷纷附和。
看到今天这个哑巴亏自己只能咽下,允王无心再招惹花想容,正欲离开时,花想容走了过来,双手递上一只玉牌。“殿下,这是我同来酒楼的贵宾玉牌,此牌账上目前有两千两,您执此牌来酒楼无需再花银子,从账上直接抵扣即可。这是谢允王为民女作主的谢礼。”
第一次听说酒楼经营还能有这样的操作,允王拿起玉牌仔细端详,除了有一个编号并没有其它特别之处。只是这么多人围观,自己拿走玉牌就相当于收受了花想容两千两银子,可是已经拿起再放回去又很没有面子。无奈之下只能忍痛道:“花姑娘客气了,这玉牌本王甚是喜欢,只是不能让姑娘破费。”
说着向下人命令道:“拿两千两给花姑娘送过来。”说完扬长而去。
众人纷纷感叹,要说还是花家的人会赚钱啊,几句话就进账去两千两。不过,这贵宾玉牌是个什么东西,听起来很能代表身份啊。如果自己也办一张,岂不是在位于允王之后的头一号。
一时间,一众人围向掌柜去问贵宾玉牌的事。
允王走了,花想容把魏轻宁带进雅阁,听魏轻宁说起了家世。她的父亲曾是权陵县令魏之远,权陵县乃是产盐大县,盐政司在权陵县专门设了卫所主管一方盐政,而魏之远却发现盐政司与地方官员勾结倒卖官盐,遂上书知府将事情揭露。可是知府与盐政司官员抗瀣一气,反而给魏之远定了个贩卖私盐之罪。
魏之远被革职发配,家中女眷随之沦为官奴,后来恰逢大赦,魏轻宁脱了贱籍,却流落到了风尘。她来大都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告御状,还爹爹一个清白。
众人听后不免唏嘘。花想容知道官盐运输近年来都是由花家负责,如今竟出了这种事心中也是一惊,随即将目光投向慕容逢。
慕容逢听罢也不免一阵心惊,朝廷向来对官盐一直不敢怠慢,不想却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官盐上,意识到花想容正在看自己,他开口道:“如果此事属实,相信天家英明,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虽然已经决心要查,但是还没有奏达天听,他并不能做出承诺。不过他出言提醒道:“花姑娘,据在下所知,近些年来押运官盐一直是花家在做,有些事你做起来更方便些。”
经他一点拨,花想容茅塞顿开。官盐事关重大,必然盘根错节,如今渗透到了哪一层的官员并不明了,有些事确实运堂调查起来更加方便。
闻人风提议到:“容儿可以派人私下调查,不过还是要有一个压得住的人正式出面,此事才可办妥。慕容兄可有人选?”
慕容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