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设计部吧。”设计是最核心的部门，如果是从源头就出了岔子，无法满足客户的需求，那就是整个部门的设计师需要人员调整了。
陆尚又大致问了一下公司的情况，放林康强回去了。
林康强走后，陆尚一个人又在咖啡厅坐了很久，下午孤儿院带来的伤感又涌上来了。
桌上手机的震动使陆尚回过神来，是陆夏问陆尚回不回去吃晚饭。
陆尚这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肚子也确实有点饿了，回拒了陆夏，陆尚就去了自己以前最喜欢的一家巷子里的小推车家常菜，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小推车不止卖盒饭，陆尚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他们家的炸火腿肠。
陆尚到了一打听才知道那家人不在巷子里了，搬去了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陆尚问了地址后寻了过去。
这家店已经从一个小推车变成了一个小门面了，已经不卖炸火腿肠了，换成了烤肠机在门口摆着。老板还是夫妻俩，现在还多了儿子掌厨，儿媳帮忙。
陆尚来的正是饭点，店里人很多。“老板还有位子吗？”
来这里吃饭的多数是附近工地的工人或者是住在附近的人。
老板看陆尚这身打扮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不太像是过来吃饭的，倒是像来收购的。
“我给你加一个小桌子在屋外介意吗？”
陆尚点了点头，不介意，随后陆尚看了眼菜单，随意点了两菜一汤，又要了一根烤肠拿着坐下。
陆尚看着手里的肠思绪就飘远了——
初中的时候上的普通中学，孤儿院里没有初高中。有一次周五他无意间走到了巷子外闻到了香味，顺着味道找进去就看见了这家老板的小摊位，好香的炸火腿肠。
他远远地站了一会,见老板娘在一个泡沫箱旁卖着装好的盒饭，老板在小摊位这边卖小吃。
那时候没钱，就连着一个多月的周五都在离老板摊位不远的地方站一会，然后再假装路过回去。
老板有一次不忙的时候，招呼他过去，说炸过头了一根，看他每周五都在这盯一会，就送他吃了。他不好意思接，老板就让他帮忙一小会儿。
后来他每周五一放学就会跑过来帮忙半个小时，然后换一根烤肠。他亲切的喊着老板黄叔，还说以后有钱了就来把他们的小吃摊都包了，黄叔笑嘻嘻地回应他吃不完不许他走。
一直到高考结束他入伍了，就再也没见到黄叔了。
现在再回来，他还认识黄叔，黄叔却不认得他了。
思绪回来，陆尚将手上的空签放在了桌上，看着屋里忙活着的人，等着上菜。
这边还没上菜呢，就见三个满身横肉的人手上拎着棒球棍往店里走。
这可不像是一副正经人要进门吃饭的样子。
陆尚在外面坐着，看见黄叔疾步迎出来，将三人领到了旁边的巷子里，一拐弯看不见了。
陆尚皱眉。
巷子里。
黄叔微弓着身站在三人旁。
“浪哥，不是说好的再宽限一段时间嘛。”讨好的语气。
“上面的都着急催下来了，你们这都拖多久了，我们够仁慈了。今天，要么交钱要么交人。”领头的浪哥拿着棒球棒指着黄叔，语气蛮横，不容商量。
“这……这确实一时间拿不出来了。”
“你俩——”浪哥只一偏头，稍抬下巴，后面两个人就领会了，回身要往店的方向走。
黄叔当即着急就跪下，拽着了其中一个人的腿。“别别，再宽限点日子。”
“这么久了都没凑齐，再给你两天你就能行？”
“浪哥……”黄叔哑着声音，眼眶通红。
“回。”一声令下，被抱着腿的那个人用力甩开黄叔，三人就往店这边冲。
黄叔追出巷子抱住了落在最后的人。“求求你们了！”
黄叔虽力气大得很，却也只能牵制的住最后那个黄毛。
陆尚眼看着另外两个人气势汹汹的就要冲进店里，闪身过来挡在了两人的路上。
面色冷漠，眼里透着愤怒。“你们要干什么？”
“滚开！”其中一个人举起棒球棒指着陆尚。
陆尚眯了下眼，很久没人敢这么指着自己了，垂在身侧的两手已经捏成了拳头。
就在陆尚要动手时，黄叔突然冲过来又跪下来抱住了指着陆尚的那个人的腿。“浪哥，求求你了再给我点时间！”
“前前后后都快半年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浪哥说着直接踹了一脚跪着的黄叔，说着又冲着店里喊，“里面吃饭的人都赶紧给我滚！”
店里吃饭的人早就被吓到了，没了心思吃饭，听闻这话几乎瞬间跑干净了。
老板娘跟着人群冲了出来，这会正扶着黄叔站起来，畏畏缩缩地说着：“浪哥，我们真的没钱了！”
在后厨的黄叔的儿子拿着菜刀跑了出来。“干什么！上周不是才给你们2万吗？”
“那是说好的利息，还差10万呢！搞快点掏钱！”浪哥伸出手就要钱。
“原来是高利贷啊！”陆尚听明白了。
浪哥看陆尚还挡着路，当下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