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欧云宸盯着那条微博许久了。
手指上来回翻转的硬币让欧云宸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会是谁把他曾经是调酒师的消息发了出去？
难道是那些曾经的同事？还是那些来消费的富婆？
但欧云宸首先排除了那些富婆，因为她们都不愿意把去过雅典娜消遣的事情宣扬出去。
那就剩下旧日的同事了，可是他们和红姐签过协议的，谁会希望有一天被家里人知道自己在做这样的工作呢？
欧云宸的手机终于响了，手指上把玩的硬币迅速的抛起然后抓在手心里。
——欧云宸通话中——
欧云宸：“红姐。”
红姐：“查到了，确实是一个狗仔，在一个狗仔工作室工作。”
欧云宸：“这么大的消息，怎么不在工作室发？”
红姐：“我也觉得奇怪，而且这个账号才刚注册一周，很明显是故意针对你发布的。”
欧云宸：“会不会是想单独赚一笔钱，所以瞒着工作室？”
红姐：“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工作室叫什么，你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欧云宸：“你不会是想说，浪行吧？”
红姐：“就是这个工作室。”
欧云宸轻叹一声，还真的是范智杰这个人的手下！
红姐：“范智杰是个很狡猾的人，他在狗仔这一行里是最没原则的，手里的真材实料很多，同样他也得罪了很多人。”
欧云宸：“所以这么久他都能相安无事，恐怕是有人知道那些被他抓住的秘密，主动当他的保护伞了。”
红姐：“我猜想，给他这样消息的人一定是保护伞派来的，而他为了自保，不敢不做，又怕摊上事情，就只能让下面的人另开账号。”
欧云宸突然冷笑了，他点开‘嗅觉灵敏’的账号，放大了那个头像，好像一双眼睛能透过屏幕看到电脑另一端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欧云宸：“我真好奇，这个人能给狗仔送什么料来证明我就是那种有颜色的调酒师。”
***
金宥利有些气冲冲的来找她的哥哥金大通。
服务生：“金小姐，您的哥哥一会儿有客人要见。”
金宥利：“我知道，我说几句就走。”
金宥利不顾服务生的阻拦，执意要上包间。
木门一拉开，金大通看见进来的是自己的妹妹，立刻黑了脸。
金大通：“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吗？”
金宥利：“我这几个银行卡怎么都冻结了！我正准备买辆车，你知道我有多丢人嘛！你赶紧给银行打电话，给我解开！”
金大通看了看表，他搪塞着，不安的看着门口。
服务生：“先生里面请。”
金大通赶紧推着妹妹，把她送到了隔壁的包间，并警告她不许出声。
当这里的包间门再次拉开，金大通立刻转过身，卑躬屈膝的迎接客人。
金大通：“鲍秘书，您来了，快请坐。”
服务生：“金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金大通：“可以可以。”
会长秘书：“不用麻烦了，我时间很紧。”
金大通立刻眼神示意，服务生退出房间紧紧关上了门。
金大通从身后取出一个黑色手提箱，当他对着会长秘书打开箱子的时候，一沓一沓的现金整齐的罗列在内。
会长秘书按住金大通的手，他把箱子合上退了回去。
金大通：“这……”
会长秘书：“我知道你找我来的意思，但是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改变会长的决定。”
金大通：“鲍秘书，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当初为了这个项目，我是砸锅卖铁拿出了全部家当啊，您在会长面前再美言几句吧，大通纺织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
会长秘书：“金厂长，你也真的太看得起我了，这哪里是我三两句话就能决定的。最近的新闻，你也看到了，苏氏拿到了Colin的投资，上面非常看重这次的合作，这已经不是会长自己就能决定的了。”
金大通：“鲍秘书，这不是害了我们吗，如果不是你当初说我们有可能合作的，我也不会下定决心和苏氏抢项目啊！”
会长秘书：“你也听到了，我说的是很有可能合作，我可没有说百分之百就是你们大通纺织。”
金大通：“厂里上上下下一千人等着开工，我可是为了这个大项目停了好多客户的单子啊！”
会长秘书：“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我无能为力。”
金大通几乎一路跪在会长秘书身后，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这么卑微的恳求。
金大通：“求你了，再跟会长说一下吧，通融一下好不好，大通不能没有这个项目啊，你们不能看着我将大通倒闭啊！”
包间的门再次拉开，会长秘书没有给金大通一点回旋的余地，径直的离开了。
金宥利在隔壁的包间将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缓缓的拉开隔间的门。
当看到哥哥背对着自己颓废的跪在那里，她第一次觉得哥哥真的老了，他的白头发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