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家老两口,刘英男都有点可怜这两个人了,他们完全就分不清谁才是有话语权的那个人。
这老两口根本就看不清形势,要不然的话,只要跟高氏打好关系,稍微笼络一下白晓桐,什么好处拿不到?
他们要是有半分年轻男子的好眼色,事情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两人完全就是在私心的诱惑下,把事情闹到了不可收拾。
刘英男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周耀立刻拿下了自已的脚,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的人,“算你识相,起来吧。”
“谢县主!”年轻男人临爬起来之前,还趴在地上又磕了个头,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再做了个揖,这才去扶自家媳妇儿。
别的先不说,他能在做出选择的时候,顾及了媳妇儿的感受,又在爬起来的同时,第一时间选择了去扶媳妇儿起身,这就足够给刘英男留下好印象了。
不管他自已的日子过得是如何地风流不羁,能一心先顾着自家的小媳妇儿,总算是没丢了良心。
“等等,这房子是我们的,我亲孙子的房子,你们既然已经跟我们老两口子断了关系,可没有你们再住的份儿了,
赶紧给我滚蛋。”
看到年轻男子扶着他媳妇儿往房里去,白老头子憋不住了,忍不住大声的咆哮起来,要不是有暗卫拦着他,他恐怕就要冲过去了。
瞧着白老头子那个拼了命往上冲的劲头,若不是有人拦着,他能过去把人给撕了,再就着血啃了嚼碎。
“咦,怎么就有人这么不长记性呢,本宫刚刚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吧,这房子是我干娘和我弟弟的,谁也没资格动,不是有的人白长了耳朵吧?”
刘英男这一声嘀咕得并不是很大声,但也并不小声,周围的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县主这话里不经意带出来的凛冽,让整个院子内外,瞬间鸦雀无声,有些人甚至忘了呼吸,憋得脸颊通红。
那个拦住白老头子的暗卫,更是利落地抽出了袖里的短刃,飞快地抵在了他的耳朵上,还做势贴在耳朵上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只是他出刀的动作疾如闪电,几乎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但短刃已经在那儿了,似乎只要县主一声令下,这只耳朵就会立刻祭了他的短刃。
“啊——”人群里传出一声惊呼,但又瞬间收了声,像是
被人齐齐的堵住了嘴,当然,那是他们自已的。
有县主在,哪有他们喧哗的份儿,刚刚不过是一时恍了心神,没有控制住,好在都算是反应快的,乡亲们自已暗自庆幸着。
而被人拿刀比划着要割耳朵的白老头子,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吓得半点也不敢动,只是心里还是不肯服输的,他认为自已很有理。
“你,你,你……虽然你身为县主,但是你……你竟然敢……对……对长辈不敬,这要是传出去,就算你是县……县主,也一样毁……毁了名声。”
白老头子嘴里都有些打结了,但好歹是坚持着说完了自已想说的话,即使是有些嗑巴的,可意思表达得还算清楚。
刘英男听了这话,竟然同意地点了点头,“是啊,小辈自然是应该尊重长辈的,不敬长辈自然该罚。”
白老头子猛然扬起了头,有点不敢相信县主竟然同意了自已刚刚说的话,那是不是说……他眼里抑制不住涌上狂喜的神色。
“不过啊,你首先得是个长辈才成,本宫身为县主,那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呢,主持个公道本宫还是有资格的。”
“就眼前这件事儿来说,
不管是从家理论还是国理论,你们身为父母不慈,不肯给予走投无路的小辈儿半点支持不说,还在他们遭逢失夫失父的大难时,把人撵出家门,可见是没有半点良善的。”
“你们两个既然一直拿着‘亲’、‘孝’两个字来说事儿,那本宫就问一问你们,你们应该知道的,我国最重的就是孝道,自然也是最注重亲情的吧?”
“而你们两个身为人的父母、祖父母,为老不慈在前,不顾及亲情在后,哪条规矩上写着这样的人也配占了儿孙的房子?”
刘英男又把目光看向四周看热闹的乡亲们,“乡亲们,我国自古就讲究个宗族守望,为的就是亲情的延续和相帮互助。”
“你们应该都有过这样的经历,那就是自家不管是有多远的亲戚投靠到眼前,只要能帮一把,没人会选择不伸手,更不会把人不管不顾地撵出去。”
“就算你们自已没有接济过亲戚的,也有可能是因为自身的家境贫困,那是不是接受过亲戚、族人的帮助呢?”
“这也就是我刚刚说过的,宗亲顾旧之间的相帮互助,也是人的基本善良,那他们两个呢,可有过半点
的良善之心?”
院子内外再次响起了低低的窃窃私语,对于白家老两口对待高氏和白晓桐的态度,乡亲们自然都是心中有数的。
很多人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耻,不然当初也不会有人私下里帮高氏起房子开地了,才使得高氏和儿子能有了这样的一个栖身之所。
刘英男指了指乡亲们,再把目光对上了白家老两口,“你们看一看,再听一听,这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