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让点紫扶自己的胳膊,刘英男半拎着裙角,快步地走出了院子,看到王二和他媳妇站在院子里,两人只是弯身施礼,都没开口说话。
刘英男走到半路就拐了个弯,从身上拿出一枚翠玉扳指,也没说给谁的,直接就塞进了王二媳妇抱着的孩子的被包里。
王二媳妇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却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刘英男转身小跑着上了马车。
周辉也领着人上马启程了,刘英男微掀了车帘,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对话,“姑,姑夫,我走了啊,改天我再来看你们。”
王二回话到,“怎么就急着走了呢,不是说我送你回去么,不然你爹肯定揍你,我去还能帮你拦着些。”
“不用了不用了,一晚上我爹肯定也消气了,要是没消气的话,当着您的面挨揍,我这脸可没地儿搁了,还不如自己受着呢。”
“你个臭小子,早知道要挨揍就不该惹你爹生气,行了,既然你执意要回去,姑夫我也不拦着你,要是你爹揍得狠了,你也别硬擎着,再来我这儿躲几天,我去劝你爹。”
“谢谢姑夫,姑,姑夫我回了。”那个侍卫并没有骑马,他
此刻跟刘英男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很远的距离,谁看也不会说他跟这辆马车是一路的。
“王二,你瞧瞧你们两口子有多惯孩子,娘家侄儿在家惹了嫌,都知道往你这儿跑,可见你们俩这心软的哟。”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过来,刘英男就提了心,她还是担心有人看到他们一行人从王二的院子里出来。
“都是没长大的孩子呢,谁家的孩子谁不心疼,就是我那位大舅哥,打完了孩子也是后悔的,就是生气的时候管不住自己个儿的巴掌。”
王二回完了邻居的问话,两人同时哈哈笑起来,邻居也是乐得不行,“可不是么,我打了我家那个淘小子,过后也是会心疼老半天。”
刘英男撂了车窗帘子,这种普通百姓家的寻常对话,她有多久没有听过了,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了。
记得那还是在宁安镇的时候,左邻右舍都是相熟的,每天一大早打开铺子的大门,你来我往地胡乱打着招呼。
话说得前后都不挨着,跟左邻搭了一句茬儿,又再去接右舍的话,也不管挨不挨得上,却莫名地透着温馨和暖意。
是啊,只有在宁安镇的时候,她过的才
是这样平凡和暖的日子,再往前在刘家庄、赵家村,之后在京城,她都从来没有自由过。
原来,自己追求的所谓自由,早在自己决定离开宁安镇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自己还懵懂着以为,自己闯出了一条新的路来。
低头扶住额头,刘英男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微红的眼圈,一叶障目说的就是自己吧,总是不服输,总是想站得更高。
却在自己努力站到了自己都不曾预想的高度时,才发现自己失去了多么宝贵的东西。
“姑娘,您吃些馒头吧,趁着还热乎着呢,等到中午饭的时候就凉了。一只举着馒头的手伸到刘英男的面前,把她从回忆中唤醒。
“你们早上都没吃饭吗?”刘英男扭回身,看到太皇太后手里也拿着一个馒头在吃,遂接过馒头问孟流星。
孟流星点点头,“是啊,周师弟说我们必须得抢出早上的这点时间,想办法跟四皇子派出来的人错开,如果慢了,想再逃出去可不容易了。”
“错开?”刘英男重复了一遍,错开是不是说有人会跟自己走个对面,那如何错开呢?
孟流星说:“是啊,周师弟说他们昨天没有追
上咱们,今天肯定会回头来找我们的,小得庄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们肯定会去搜的。”
“所以我们得抢在他们往回走的时候,先赶到他们前边去,这样他们才会在杀回马枪的时候,跟我们擦身而过,扑个空。”
好吧,刘英男承认自己在这一番的斗智斗勇上完全输给了周辉,本以为两军对阵跟商战没什么差别呢,都是动脑筋用手段把对方消灭,结果思路上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正想着,车厢外响起了三声敲击声,然后就是周辉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小的要加快行程了,您和太夫人多担待些。”
听到周辉如此说,刘英男就明白这条路上有别的车马,不然周辉不会在称呼上如此的小心。
“行,小姐说你看着办吧,别耽搁了探望姨母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刘英男捅了捅身边的点紫,点紫立刻大声的回了过去。
“那好,姑娘们也都小心着些。”周辉话落,马车就比刚才快了很多,因为车子起的急,太皇太后手里拿着的馒头都掉在了铺子上。
泠水看到就赶紧捡了起来,并把自己手里的那个递了过去,“呐,老
夫人,您吃奴婢手里的,奴婢还没动过呢。”
这只手递了馒头过去,那边就要张嘴吃刚刚掉在铺上的那个馒头,结果被太皇太后制止了。
“拿过来,我自己吃就行,又不是掉在地上了,真当我没吃过苦呢。”太皇太后拿过刚刚那个馒头,上去就咬了一口。
然后压低了声音到,“想当年我跟先祖皇上去巡边塞,结果内蒙那边有两个部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