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男只留了孙氏和孟流星在身边,看到殿里没了外人,她才慎重地开口对杨大夫交待。
“杨大夫,这一路就要辛苦你了,孙老御使一大早就传了话过来,上午肯定替你拿到兵符和腰牌,你下午就出发吧,可准备好了?”
杨大夫眸光闪闪,认真地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属下已经准备停当,定不负您的嘱托。”
刘英男回身在枕头下抽出一块暗青色的玄玉令牌来,“这是皇上留给我的令牌,见此牌如皇上亲临。”
杨大夫和孙氏、孟流星,立刻齐刷刷地跪了下去,皇上亲临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把玄玉令牌递到杨大夫的面前,“这个你拿着,如果路上有谁不服气你的,你就亮出来,该硬气的时候可不能含糊,不然可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儿。”
“我知道让你押送粮草是有点为难你了,毕竟你只是文职,不是武将,对这些兵士们没有威慑力,但我现在手里确实是没有人可用。”
“你好歹是伴过先皇的人,又是皇上身边得用的,他们多少会有所顾忌,不到撕破脸的地步,轻易不会敢动你。”
“如果我派了周辉手下的人
去,即便他们会些功夫,可说服力就要差得多了,我也怕他们心思不够,再弄巧成拙,更坏事。”
杨大夫点点头,他明白皇后娘娘所言为何,却是没有伸手接那块玄玉令牌,因为他知道,那是皇后娘娘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这块令牌是皇上特意留给皇后娘娘的,别人不知道这块令牌的珍贵,杨大夫却是知道的。
如果自己把令牌拿走了,皇后娘娘自己就少了份保障,再如何,杨大夫也不敢冒这个险。
虽然娘娘在宫里看似没危险,但谁又能保准呢,当初宫里还有先皇和皇上在呢,不是照样被大皇子逼了宫。
何况现在皇上披甲在外,宫里如果有谁想翻天,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杨大夫可不想让皇后娘娘因为自己,多了哪怕一分的危险。
当然,他这也是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了,因为如果真的有人逼宫的话,他们抢的就是皇上的位置,那皇上的令牌还会不会有震慑的作用,可就有待考证了。
“娘娘,这块令牌属下不能收,有孙老御使请示下来的兵符和腰牌,就已经足够用了。”
“毕竟兵符和腰牌可是代表着朝廷的,他们就
算是不服我,可也不敢轻易动我,如果想动我,那就是跟朝廷做对,那就是谋反。”
“何况孙御使做事情那么周到,他跟朝廷方面要来的人,肯定是信得过的,所以请皇后不必太过担心属下。”
虽然拒绝了皇后娘娘的心意,杨大夫心里却是无比感激的,皇后娘娘能为了自己的安危拿出那块令牌来,自己就算是为皇后娘娘鞠躬尽瘁,也绝无遗憾了。
刘英男听了杨大夫的话,也是反应了过来,确实,如果他们真想要谋反,就算是自己给了杨大夫这块令牌又能怎么样。
谋反之人已经是弃了先主子,又怎么会在乎这个小小的令牌,而能看重皇上的人,也必然会对朝堂的兵符和腰牌慎重以待。
“也对,如果是忠于皇上的,他们自然会看兵符听你调遣,如果是不忠的,那不管是兵符还是令牌,对他们来说便都是无用的。”
“杨大夫,那咱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我预祝你一路平安,顺利到达。”刘英男收回那块玄玉令牌,重新塞回了枕头下面。
“属下也祝皇后娘娘一切顺利,皇后娘娘切记要保重身体,皇上凯旋归朝时,属下再
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杨大夫躬身跪下,恭恭敬敬地给皇后娘娘磕了个头,返身头也没回地出了偏殿大门。
刘英男不知道杨大夫都做了哪些准备,她并不是大夫,所以也没有细问过,只知道他往御药房又去了两趟。
这些日子以来,杨大夫可是没少往御药房去呢,刘英男也交待了那边,给杨大夫大开绿灯。
当初她只以为杨大夫是在给自己备药呢,现在想来,他早早的就已经在为去边关做着准备了。
这样也好,起码他是有准备的,只要他多一分准备,凌墨麟就能多一分安全,自己也就能更多一分安心。
孙老御使的兵符和腰牌,是在傍中午的时候下来的,本来一切都算顺利,却没想到在临出发的时候,杨大夫那边还是出了状况。
给杨大夫配的小厮突然上吐下泻,几趟厕所就把人跑虚脱,杨大夫给诊了脉,说是昨晚上着了凉。
这可真是奇了,早不凉晚不凉的,偏偏在这个当口出问题了,可杨大夫都说是着了凉,刘英男也知道一时半会儿的是查不出真正的原因来了。
杨大夫自然也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儿耽搁行程的,“没
了小厮照顾也没什么的,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出行的事儿,无论如何也不能拖了。”
今天是因为小厮拖着,明天可能又会有其它的事情发生,还是赶紧出发的好,真应了皇后娘娘的话了,夜长梦多。
刘英男对于他急着出行自然没有异议,但却不放心他孤身一个人上路,毕竟这么多年他身边一直是有人侍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