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边的几个人都因为太过专注于皇上的反应,而没人注意到此时的大皇子,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他没有想到自己做了刚刚的事,还是没有压住老三,老三这一跪,又轻松地搬回一局。
倒是守在一边的王德友,因为刚刚大皇子的举动太过出人意料,反而是对他多注意了一些,所以也就没有错过了大皇子眼里的这一道狠厉,不过他尽量让自己垂着头,不让大皇子发现自己注意到了他。
这边的眉眼官司自然是没有几个人注意到的,凌墨麟此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父皇身上,眼见着项太医手里又一针扎了下去,父皇的反应比刚才就大了些,眼睑猛烈地抖了一抖。
凌墨麟赶紧又膝行了半寸,整个人都趴在了御榻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父皇的反应,太后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三皇孙的身后,双手抓在三皇孙的肩膀上。
凌墨麟空出一只手握住皇祖母的手,祖孙俩就这么握着手,全神贯注地盯着床上的人,此时离床差了半步的大皇子,因为项太医位置的关系,无法再往前靠过去了。
大皇子眼里的恨意就再也掩不住了,心里恨恨地想,只怪自
己平时总是表现出温和守礼的一面,天长日久的,使得这种反应成了一种习惯,不受控制地就表现了出来。
他刚才不过是礼让了这半步,唯一的好位置就被老三给抢了先机,父皇此时如果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这位好弟弟,而不是自己。
明明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生生地被自己错过了,如果眼神能变成一把刀子,凌墨麟大概已经被三皇子凌迟了,还是必须割够三千六百刀的那种。
一边的王德友,看到大皇子此时眼神里的凶狠,下意识地就想走过来护住自家主子,但终究还是控制住了,此时哪怕出一点点的差错,都有可能浪费了主子的心思,所以他没敢乱动。
只是现在的王德友,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意识都放在了大皇子的身上,就防着他狗急跳墙,万一他有什么异动,相信以自己的实力,这个距离应该是拦得下来的。
“父皇,父皇……”这边王德友还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大皇子呢,那边就听到三皇子凌墨麟地呼喊声,“父皇,父皇,您醒了,可吓死皇儿了,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皇上也只是刚刚睁开了眼睛,哪有力气回答
三皇子的话,只是看到这个儿子紧紧地趴在床边,皇上的眼里划过一丝慈蔼,一边的大皇子自然也是看到了。
“父皇,您醒了,您终于醒了……”大皇子一下子挤走了项太医,看着父皇,满眼担忧,紧跟着就落下泪来,而被挤走的项太医,手里还拿着一根银针。
“项太医,您请这边来。”凌墨麟这时却是没有跟大皇子争抢,而是迅速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还没忘了扶着太后一起离开,项太医赶紧迈步上前,把最后一针扎了下去。
这一针下去,皇上才感觉有了力气,他当然也看到了刚刚大儿子的所为,虽然可以归结于他太着急于自己的病势,可在自己被诊治的过程中,影响了救治,这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大皇子也发觉自己刚刚太急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跟老三的争抢上,却是忽略了父皇正被救治,而且还好巧不巧的被父皇看见了,他心里不由得一颤,这么莫名其妙的,老三就又胜了一个回合。
站到一边的凌墨麟,看到项太医施针后退走,这才重新回到榻边,但还是扶着太后,让太后站在最近的位置,太后握着三皇孙的一只手,
感觉到一丝安慰。
“皇上,你现在感觉可好,有什么想说的么,要不要让太医们都进来帮您再诊诊?”太后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的担忧实心实意。
不管是儿子做皇帝,还是孙子做皇帝,这江山都是凌家的,所以太后没有太多杂七杂八的心思,毕竟她不是皇后,没有要为之操心的儿子,她的儿子已经是天下最高贵的人了。
“母后,您别担心,朕现在感觉挺好的。”皇上哪能听不明白太后的话,既然太医们没在殿里,就说明他们刚刚没诊出什么病因来,不然太后也不会说出让他们再来诊诊的话。
“父皇,您先喝点水不?”大皇子刚刚办错了一件事情,赶紧想着要往回找补,结果项太医在身后轻轻的接了一句,“让皇上再缓缓,最好诊过了脉再喝水。”
毕竟不知道确切的病因,虽然只是些清水,项太医也还是不太敢给皇上用的,实在是皇上晕得太蹊跷,而江湖上的手段又是千奇百怪。
万一有什么相克的东西就糟糕的,项太医不敢冒这个险,而他的回话,却是引起了三皇子凌墨麟的注意,他猛地回过头来,把目光盯上了项太医。
“项太医,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病人醒了要喝水是最基本的,如果大皇兄没有开口,凌墨麟也是想要开口问父皇是否要喝水的,但项太医的话,简直就是明摆着的话里有话。
项太医没想到三皇子的反应这么迅速,赶紧扑通一下跪到御榻前,“卑职也只是猜测,如果是正常的病症,太医院这么多太医,没有理由诊不出的。”
“虽然卑职不敢说太医院的同僚们有多高手,但毕竟是各自有各自的精通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