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仔细地把话在心里斟酌了一遍,这才开口,“回皇上,都是小人的错,没有领会明白二殿下的指令和意图。”
“二殿下当时跟小的说,要给旁边田庄的人一点教训,并没说要毁人秧苗,是奴才自作主张了,想着动手就要下狠手,没想到会给主子闯下这么大的祸患来。”
“也是小的鲁莽,仗着自己是二殿下的人,就不分轻重地出手,反而连累了二殿下的名声,是小的该死,只是,小的也没想到,旁边的田庄是义敏县主的啊?”
大管事的狡辩,把刘英男逗得笑出了声,大管事心里一紧,紧张地盯向她,“县主,您笑什么,小的所说也句句是实话。”
“是么,全是实话?可刚刚二殿下明明说了,他让人动手毁我的田,也是毁了我后买的田亩,而没想过动皇上赐赏的那块田,这话又该怎么解释呢?”
“再说了,就算二皇子不知道这边的田庄是谁家的,那是不是说,如果是百姓的田庄,就可以随便毁了人家的田呢,大管事,您可要想好了再说。”
大管事身子猛地一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就把二殿下
刚刚说的话给忘了,脑子里急忙转着,想要往回找补,可此时脑袋里完全成了一团糨糊。
不能怪大管事此时的慌张,按理说,他刚刚的表现已经很镇定了,不愧是跟着二皇子身经百战的,就算是心里再害怕,也知道要拣些对自己和二殿下有利的说辞。
哪晓得义敏县主会那么刁钻古怪,自己话里只是那么一点漏洞,就被她给抓了个正着,看来,这一次想要逃过去,是不会那么容易了。
如果面前是普通的老百姓,他肯定能有好多的说词信手拈来,反正老百姓都是不敢违背自己的,还不是自己说什么是什么嘛。
但现在面前的人是皇上,大管事哪敢说错半句,说错了就有可能是杀头的罪过,自然就变得笨嘴拙腮的了,不过能在那么担心和害怕的情况下,说出那番话来,也已经颇为不易了。
正在大管事满头大汗,努力地想要往回找补时,二皇子开口了,“回父皇,此事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跟义敏县主置气,更不该让人毁了她的庄子。”
刘英男诧异的挑了挑眉,二皇子突然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让她的心里拉起了警
报,二皇子这又是想要起什么夭蛾子了?他可不是个敢做敢当的人。
“你跟义敏县主置气?为什么?”皇上果然顺着二皇子的话往下问了,刘英男心里暗暗地开始防备,同时也在努力回想着,在这件事情处理的过程当中,自己有没有什么疏漏。
“回父皇的话,儿臣喜欢义敏县主,当初还曾亲自去县主府上提亲,只是,被县主给拒绝了,儿臣也是一时不忿,这才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捉弄?”皇上沉了沉面色,“捉弄是这样捉弄的么,把人家的几千亩地全毁了?让人家颗粒无收?”这个说辞未免太牵强了,明明就是恶毒。
“父皇明察,儿臣确实不曾想要毁了她的田庄,毁人田亩这么恶劣的事情,儿臣怎么会做呢,儿臣可是打小受父皇教诲的,就算儿臣不成材,也绝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当时从大管事那里知道他是这么办事的,儿臣也怒了,但那时已经知道县主府的田庄已经补好了苗,并不耽误收成,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大管事办事又一向勤勉,儿臣才没有对大管事重罚,只是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他的
办事不利,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办事竟然没个轻重的。”
“但看事情毕竟得看结果么,好歹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那时儿臣还庆幸着,大管事终归是有些眼色的,没有动父皇赏给义敏县主的那部分田亩,不然儿臣的罪过可就大了。”
二皇子这番话,倒是让刘英男对他刮目相看了,这么轻轻松松地偷换了概念,把恶意报复说成了小气捉弄,把自己委屈求全的补苗,说成了没有太大的损失,可见二皇子也不是个草包。
“至于说今天这次事件,确实是儿臣冲动了,被人毁了田亩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会火冒三丈的吧,儿臣却是没拿自心比人心,就没想过当初义敏县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该有多愤怒。”
得,三言两语的就给自己扣了顶大帽子,这是说自己心胸狭窄,被人欺负了不该报复回去,反倒应该息事宁人么,刘英男提起了精神,二皇子这是要开始反击了。
“义敏县主,你今天也毁了本殿下的田了,消气了没有?要是还没有消气,本殿下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是本殿下做得不对,不该让大管事去捉弄你的。”
“不过,本殿下真的只是想捉弄你一下,上次是大管事下手重了,这次威胁说要毁田,是真的只想吓唬吓唬你,我们并没有动手不是么?”
“义敏县主,本殿下是真的喜欢你,不然随便换个人,本殿下也不屑于对她动心思,还请义敏县主能考虑一下,接受本殿下的提亲。”
话说到这里,不说刘英男了,就连皇上都要给二儿子伸出个大拇指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毁不毁田已经不再重要了,反而是二皇子的心意才是重点。
如果二皇子真是对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