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先生写好的横幅,刘英男心里却是嘀咕着,柳先生要是搁在现代,就是个超强的广告创意人,横幅里处处透着温情和勾搭,又不失利益的小暗示。
如果刘英男手里有旧书,她肯定现在就手就会拿来卖了,完全是立刻就被勾搭成功啊,这笔下的功力,真是没说的。
“柳先生,您这文笔和创意,我是真的服气,怎么你到了考场就发挥不出来呢,我看,柳先生不如这次再下场试试,或许会有所得呢。”
刘英男会这么说,不止是看了柳先生刚刚写的这个横幅,还因为爹爹和白晓桐私下里都跟她说过,柳先生确实是胸有丘壑的,文墨非比寻常。
别说是考个举人了,就是考中个进士,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请他来给刘应钢开蒙,确实是有些屈才了,完全的大才小用啊。
这些日子以来,柳先生对金方业和白晓桐的帮助不可谓不大,两人年后都没再麻烦孙墨景帮忙联系的两位文人朋友,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先生,总麻烦人毕竟不太好,何况现在还有了柳先生在呢。
“在下确实是进不得考场的,考场的氛围对在下的压力实在太
大,每每应试,状态就会变得一塌糊涂,这次更是,还没进考场呢,只是进了京,压力就大得让在下有些顶不住了,这才决定撤了这一试,等下一试再说吧。”
柳先生没办法明说,他之所以那么抗拒考场,实际上是他对官场的潜意识抗拒所产生的连带反应,毕竟父亲曾经的遭遇,使他对官场有了抵触。
当年父亲是如何想做个清官、好官,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偏偏就因为他太过正直,挡了别人的路,以至于受了陷害,落得个身败名裂的结局。
所以柳先生对官场是很失望的,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清正廉明只能是口头上说说的,只是想做个正直的人,怎么就那么难。
若不是家人对他有着期望,他是连京城也不愿意来的,毕竟这里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所在,是下派官员的权力中心,却也是他心中最深的痛处。
“我看柳先生这不是真的因为紧张,而是心理的原因造成的,你看,只要不涉及到你应试,你向来都是头脑清楚,文笔流畅,思维敏捷的,从来没见你紧张过。”
“在我想来,你的紧张是缘自于你的内心的恐慌,甚至说
是厌恶,柳先生,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在考场上,或者是在为官的过程中,有些不太好的遭遇,让你产生了心理阴影?”
柳先生猛地把目光对上了刘英男,只见县主的目光灼灼的,似乎看透了自己心底的那丝想法,这让柳先生意外地有些慌乱。
有些事情,压在心里没人知道还好,一旦诉诸于口,它便成了一座压在背上的大山,让你寸步难行,毕竟,官场的黑暗,对于民众不是秘密,却不能拿出来宣之于口。
“我说对了?呵呵,柳先生不必紧张,我说这些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有些遗憾你的才能被埋没了,不管是对国家还是对百姓,这其实都是一笔很大的损失。”
“在每个人的一生里,都会遇到或多或少的坎坷羁绊,就看你要怎么正视它了,逃避也是一种方法,但不是最正确的方式,我只希望,柳先生不会后悔自己的退缩。”
看着柳先生晦暗不明的眼神,刘英男也就点到为止了,“当然啦,我更希望柳先生一直保持这种态度,这对我们一家可是大有好处的,这天下间的大便宜让我一个人占了,真是说不出的开心呢。”
本来心里还在翻腾着的柳先生,倒是让刘英男突然转变画风的这一句给逗笑了,没想到自己在县主的眼里,竟然是个大便宜。
不过说来也是,自己的心境还是得自己处理,又关别人什么事儿呢,县主能跟自己说上这么两句,倒是没把自己当了外人。
“多谢县主点醒,我会认真考虑县主的话,只是,今年这一科注意是不能考了的,太晚了,还有不过二十几天就要考试了,不说准备了,报名都来不及了。”柳先生之前报的名已经撤销了。
“那正好,柳先生这些日子辛苦些,把我们家这两个应试的看紧点儿,那个启蒙的就先放一放,等我爹爹和晓桐考过了试,再调教那个没入门的吧。”
被姐姐说成了没入门的,刘应钢倒也没有多在意,他现在确实还没入门呢,连字儿都没认全乎,听到晓桐哥吟诗做对的,他只有羡慕的份儿。
“县主放心,在下一定尽心尽力,晓桐这个童生试过得肯定是没有悬念的,他底子扎实,就算现在去考秀才,应该也过得,倒是金老爷的考试要看运气了。”
“如果在备考的过程中,研究对了题目,说
不得也能考得过,但如果题目偏出,就有可能考不中了,毕竟金老爷刚考过了举人,对于考进士的知识积累还不太够。”
柳先生一语切中要害,金方业自己也是直点头,“是呀,我扔了书本十几年了,现在突然拣起来,能考中举人已是万幸,这进士,还真是难度太大,我的水平完全是不够看的。”
“爹,你也别太过在意,就算是考不过也没关系,就当是提前去体验一把考进士的氛围,你当初不是还想着,三年过个举人就算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