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树根哪里肯去麻烦县主,就算是自己在外面的客栈多有不便,他还是不想去打扰县主的,更何况他已经欠了县主救命的大恩情了,自然是赶紧摇头拒绝。
“树根叔,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呀,我府里又不是住不开人,赶紧地去接人,我让周耀陪你去,在京里的这些日子,我就全权安排了,你再摇头我可真生气了啊。”
看到郑树根不敢再摇头了,刘英男才继续说到,“树根叔,这眼见着就过大年了,你们回家乡也是赶不及的,我别的不敢保,但保证让你们商队的人都舒舒服服的过个满意的新年。”
听到过新年,郑树根倒是心动了,长年的离家在外,哪有不想家的,刘姑娘好歹算是同乡,去了县主府,也算是帮兄弟们一解思乡之情吧。
这么想着,郑树根就对刘英男一抱拳,“刘姑娘,那就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这些人都是粗汉子,去了你们府上,有哪里做得不好不对的,还请您让手下多包涵。”
“可没有包涵这一说,乡里乡亲的,在外互相照应着正应该,何况,我还怕你们这趟的货在客栈不安全呢,直接拉到我府里,验个
清楚我也就放心了。”
明知道刘姑娘这是拿货物说事儿,怕自己觉得担人情,郑树根心里简直是一团火热,他是真没想到,上次在京城看到了凉皮铺子的招牌,一冲动就进来认亲的举动,还真是让他拣到一份意外的真情。
“行,既然刘姑娘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跟您再客气了,车队那边应该还没有这么快就办理好入住的手续,我现在赶过去,也许正好能把人带出来。”
刘英男示意了一下周耀,“你跟着树根叔过去吧,直接把人带到咱们府里,让林总管安排人住下,我这边跟李掌柜说几句话,也就回府了。”
周耀虽然有点儿放心不下县主,但县主已经直接下了命令,他也不好不执行,想想在大京城里,当街出事儿的机率也是不大的,犹豫了一下,才跟着郑树根去了客栈。
刘英男这边跟李掌柜简单地又做了些安排,把如意和碧玉留下了,自己则带着玲珑回了县主府,她还是想亲自去安排商队的事宜,这样才显得亲切么,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县主了,但乡亲之间的情谊是不该忘的。
当然啦,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
着急去看看那些带回来的番邦货,刘英男心里有个执念,就是想要弄到一块能走字儿的表,不论是怀表、手表还是座钟,都是她向往的。
感觉有了那个东西,就算是跟自己的前世有了一些些的联系,不过她也知道,手表应该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生产出这个东西来,就看会不会有怀表和座钟了。
结果她回府的速度太快,前脚她进了府门,郑树根的商队后脚才到,反而是刘英男和玲珑走在前边了,看到一眼费着劲儿才能瞄得到的队尾,也就理解了他们为什么会比自己慢,到底是车多人也多。
“林总管,先帮树根叔他们安排住的地方,让大家伙儿都洗洗涮涮换身衣裳,舒服舒服,装货的车就先归拢到一个大院子里,院子里别留咱们的人,让他们车队留个人照看着。”
刘英男这话就是避嫌了,虽然是进了自家的府邸,不会有偷偷摸摸的行为发生,但到底这货也没有经过查验呢,万一短了什么,少了什么的,这话也不太好听,再说彼此信任,有些事情也要避讳着些才好,起码让大家彼此心安。
“瞧县主说的,咱
们是那样小心眼儿的人么,县主只管安排院子,把东西拉过去就行,我们可不留人看着,谁都想舒服呢,留下谁也不会愿意的,是不是啊,兄弟们?”
兄弟们很给面子的喊着‘是’,郑树根这才满意了,他都想着把货物不赚钱的给了刘姑娘,这话也说到了头里,哪会担心她再动手脚。
何况经过几次的接触,他觉得刘姑娘也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是心狡脑滑的人,目光不会那么清澈透明,刘姑娘人虽聪明伶俐,却绝对不是奸猾之人。
“这可不行,树根叔,亲是亲财是财,亲兄弟也得明算帐,这没有查验过的货,还是得你们出个人看着的好,不论是辛苦了哪一位,我都不会亏了他的,这大年根儿的,也不能白辛苦了不是。”
这就是明着要给赏了,倒是把商队的男人们说得起了哄,他们不是真的想要这份银钱,只是县主的这份儿心意,着实让他们很踏实,刚才要来这边的忐忑,倒是消减了不少。
“你看看,大伙都乐呵着呢,哪有不愿意的,也就是树根叔想得忒多了,倒让大家心里起了些不该的想头,乡里乡亲的,哪有那些
个乌七八糟的乱心思。”
郑树根让刘英男说得有点儿脸红,但他还是不愿意让彼此间生出哪怕一分嫌隙来,既然以后还想要合作,那就要拿出所有的诚心诚意来才行。
“这样吧,反正我们也没洗涮呢,正好跟县主您先清货,这样也算是两厢清净,兄弟们把这最后的事情了结了,也就能安下心来修整自己了,至于银钱方面,咱们两个过后再算。”
这倒也行,刘英男看着风尘仆仆的男人们,“那就辛苦各位了,林总管,带着马车直接去库房,着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