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方业先把刀伤的那个包扎好了,毕竟骨折虽然疼,如果不移动的话,还能稍微等一下,可流血这事儿就可大可小了。
骨折的两个人,一个是文书,左手两根手指骨折,还有一个是护院,右腿骨折,金方业先处理了那个护院的伤,毕竟他那个比较严重。
因为没有工具,只能临时让人折了几根树枝,削了树皮,用来做固定,金方业左手实在是使不上劲儿,自然是疼到流汗。
“金老爷,您先歇歇,我这儿不急,能等。”看到金方业疼得实在有些坚持不住的样子,文书示意他先歇一歇,想让他喝口热茶缓缓。
“没事儿,你这个好弄,马上就好了。”即便是可以再拖些时候,金方业也不想耽搁伤者的救治,还是坚持着把文书骨折的手指给固定好了才算完,人也几乎累摊了。
外面周氏兄弟俩带着护院、长随们正在捆人和抬人,把受了伤的匪徒都捆了起来,扔进了一辆马车里,派了两个护院守着。
至于那些死了的匪徒,现在确实照顾不过来,抬到一侧的野地里,摞在一起先放着,等回了省城,再派人过来拉,反正天气寒
冷,尸体一时半刻的也腐不了。
“爹,你弄好了没?咱们要启程了。”刘英男把外边的事情安排完,就急忙来找爹爹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太不安全了。
因为着急着赶紧起程,如果这边弄好了,车队就可以上路了,所以刘英男边喊边掀了车帘子来看爹爹,结果被金方业的狼狈吓了一跳。
“爹,你这是咋啦?”伸手把摇摇欲坠的人扶住,刘英男看向文书,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自己没在的这么会儿工夫,发生什么事儿了。
“县主,金老爷应该是太累了,再就是他手臂上的伤,可能因为刚刚给我们做固定,太过用力,抻着了,回去再重新给包扎一下吧。”
刘英男这才看到金方业的左手臂,那处包扎处已经又渗出血来,忍不住埋怨到,“爹,外面还有人呢,你叫人进来帮你就不行么,干嘛要自己动手啊,你也受着伤呢。”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了,赶紧往回找补,“你现在是唯一的大夫,所有人都指望您呢,你可不能累倒下了,不然大家可真就要着慌了。”
金方业哪能不明白闺女的
心思,听到闺女心疼自己,他心里美着呢,虽然被闺女埋怨了,却完全不会生闺女的气,“大家都忙都累,我这边赶紧弄好了再歇着也是一样的。”
刘英男张嘴想再说什么,到底是咽了回去,“我扶你回那边车上吧,这就起程了,不管有什么事情,咱们等到歇下了再说。”
金方业点了点头,临下车又嘱咐了文书一句,“这两位还得你多照顾着,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你要记得喊我,可别硬挺着。”
文书自然满口子的应了,看着县主亲自扶着金老爷下马车时,金老爷打的那个趔趄,文书的眼晴里甚至是有些潮湿的。
凭着金老爷县主爹爹的身份,他完全不必这么辛苦,自己这样的伤,即使是挺到宿下了再救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耀——”金方业想要自己走回马车去,刘英男扶着他一动没动,反倒大声地把周耀喊了过来,“扶我爹回马车。”
周耀一看金老爷惨白的面色,就知道县主为什么叫自己了,不然凭着县主万事不爱求人的态度,但凡不是特别严重的情况,她肯定是自己扶着人过去的。
“金老爷,您小
心着些。”周耀把人扶在手上,立刻就发现金老爷抖得厉害,明显是有点用脱力了,也不知道刚刚马车里在做什么,怎么会把人累成这样。
“没事,我能行的,就是英男太过担心我了。”虽然被人扶着,金方业也尽量用自己的力量往回走,做为一个男人,有些坚持是必须的。
虽然两辆车的距离并不算太远,金方业还是走出了一身的汗,脚下几次拌了自己,周耀在这一刻,对这位看着并不起眼的男人肃然起敬。
明显他是在救治的过程中,只顾及了别人,而没有顾及到自己,单指这一份坚忍和决然,就让人不得不佩服,县主家的人,果然没有让人轻看了的。
金方业一上了马车,立刻就躺下了,他确实是累着了,要不是男人的自尊让他硬挺着,说不得也坚持不住了,但他到底是坚持到没有了外人,才露出了疲惫。
高氏把孩子放在了床上,亲自拧了棉巾子给丈夫擦汗,这大冷的天儿,能出这么多的汗,可见丈夫是出了多大的力了。
“夫人,还是先给老爷再包扎一下伤口吧,奴婢看着有点渗血。”吉祥的右手臂受了伤
,不算太严重,她把孩子抱了起来,这样能让床铺宽敞些,夫人好施展。
“你不用抱着他,别再把伤口抻着了。”高氏本来看到丈夫的伤口渗了血,立刻担心得不行,觉得自己刚刚粗心忽略了,只看到了丈夫的虚弱,现在看到吉祥抱起了孩子,又替她担心起来。
“夫人,您顾着老爷就行了,奴婢这边没事儿的,伤口不大,抱个孩子的力气还是没问题的,这样您也能活动得开。”
看着确实宽敞了些的铺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