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心狠的老妇人,刘英男可是没有半点可怜的,虽然刘英男也很恶心她现在的样子,但一想到当初干娘和白晓桐的窘境,就想多盯她两眼,半点同情也没了。
要知道,当时的干娘和晓桐,不只是生活上的穷困,还有流言导致的冷暴力,使得她们在村子里几乎无法立足,就连晓桐都要不时被小孩子们欺负,这都得拜这位老妇人所赐。
“父老乡亲们,这位是我弟弟爹爹的娘,当初我弟弟的爹爹因病去世,这位当娘的不说帮着儿子照顾媳妇儿和孩子,反倒四处宣扬儿媳妇克死了儿子,媳妇儿命数不好。”
“甚至走亲戚串邻居的,到人家家里去说我娘和弟弟的坏话,嘱咐那些人别理我娘,最好远着她,我就奇怪了,哪儿就写着我娘命不好了?就凭她这上下嘴唇一碰?我呸!”
“大家现在也看到了,我娘现在过得多舒心,吃喝穿戴就没有犯愁的,不然也不能招得人眼馋,巴巴地来夺铺子了。”
刘英男的话,把一众街坊逗得哈哈笑,可不是呗,一边骂着人家,一边要夺人家的铺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所以我就说,谁
敢说我娘命不好,我娘就是命太好了,谁挨着谁就能过上好日子,敢嫌弃她的人就活该受穷,说我娘克夫君,我还说她生的儿子身体不成呢。”
即使再不待见这位曾经的婆婆,高氏也听不得别人说晓桐爹不好,到底是儿子的亲爹,高氏就忍不住用手悄悄地碰了碰闺女。
刘英男哪能不懂她的意思,也就不再继续说白家爹爹的事儿了,“赶紧的,要告官就赶紧去,我们一家子没功夫在这儿瞎耽误。”
看到老妇人还是没动作,刘英男就又跟了几句,“不是说我们家这铺子是你的么,你可知这铺子是租的是买的,里边经营的食物有几种,我们娘几个谁的手艺最好?”
“恐怕你知道的都没有街坊们知道的多吧,所以我们一家还真不怕你去见官,这些街坊们就能作证,这铺子是我和我娘一点一点做起来的。”
“你们没出过半分的力气,就想吃白食,真是做梦呢,抢铺子的时候知道这铺子是白家的了,那白晓桐姓白,你怎么不领回家养着呢。”
“而且我也真是好奇,虎毒还不食子呢,明明知道这间铺子是要留给你孙子的,你不养孙子就
算了,还来抢孙子的东西,你的良心呢。”
一边看热闹的百姓们,自然不怕乱子大,何况又都是跟刘英男一家子相熟的,有人骂老妇人黑心的时候,就有人拱火让老妇人去见官。
老妇人哪敢去见官,她跟村长说句话都打哆嗦呢,要见镇长、县令什么的,她怕是软的连路也走不了了。
也就是对着白晓桐娘俩才敢张牙舞爪的,这次来抢铺子,也是因为高氏软弱好欺负,让坏心眼儿的人一捅咕,就心活了。
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此时扯了扯她的袖子,略抬了抬声音到,“见官就见官,谁怕谁呀,我倒要看看,哪家王法让随便打人的。”
老妇人自然看得懂丈夫的眼色,不清楚地呜噜着,“就是,打人没有白打的,你们给我等着,看我饶不饶得了你们。”
夫妻两个嘴里说着狠话,却是绕着刘英男一家子走,看来刚刚是真被打狠了,都不敢跟周耀离得太近,陪着两人来的几个男人,自然也跟着灰溜溜地往外挪。
围观的人群没看着热闹,哪肯这么轻易地把人放走,明知道他们要开溜,自然是把路堵得死死的,让他们溜不
出去。
正相持着,人群突然分出一道缝隙来,老妇人以为终于可以溜出去了,却还没等她移动脚步,从分出来的这一条小路上,就走进几个明显很气派的人。
老妇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把路给人让了出来,结果这几个人一走进人群,缝隙就再次合拢,老妇人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依然被人圈着。
她也只好停下挣扎,扭头看着新来的几个人要干嘛,如果是来找高氏一家麻烦的就好了,领头的这位一看穿着就不是普通人,他应该不会怕那个该死的小姑娘吧。
可是转眼间,老妇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来人走到刘英男面前,撩了前大襟就跪了下去,后面跟着的几位自然也跟着跪了。
“小人宁安镇代镇长,拜见义敏县主,请义敏县主大安。”许老爷规规矩矩地给刘英男磕了三个头,后边跟着的随从自然也赶紧跟上自家老爷的动作。
旁边看着的百姓傻眼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刘英男却在许老爷跪下的时候,就正了正衣着,坐得笔直,还顺便给金方业使了个眼色。
金方业自然是知道自家闺女身份的,立刻把媳妇儿搀了起来,躲进
了店里,一个是别受着下边人的跪,另一个,他也不想大肚子的媳妇儿给闺女磕头。
“怎么回事儿?英男这是……这是……”突然看着许老爷给闺女下跪,又突然被丈夫搀扶进店铺里身着,高氏着实是有点惊着了。
“你先别管,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再跟你详细说,反正是闺女的大造化,你别担心。”金方业一边安慰着媳妇,一边探头往外看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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