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夫的心意和坚决,让晓桐娘和刘英男很是动容,不管如何,这个男人此刻要做的,都是原本不必他承担的,可现在他不只想要挑起这副担子,还有着不怕被担子压趴了的勇气。
“金……方业,你不必这样,也用不着这样,你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是真的感激,晓桐娘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个男人会在自己疲惫、沮丧甚至绝望的时候,想要替自己撑起这个家。
“我不用你感激,这些是我自己想做的,也是我愿意做的,很多时候,付出不是辛苦,而是开心,我高兴为你做,如此而已。”
晓桐娘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不出话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都有些缓不过劲儿来了,本来被庞家父子搅乱的心情,此时却兴奋到压抑不住。
“金伯伯,这件事儿你先别插手,我自有安排,如果事情解决不了,你再出马也不迟,庞家虽然有权势,但咱家也不一定没有反手的机会,再等等。”
刘英男现在可舍不得让金方业受什么损失,反正自己已经有安排了,结果实在不尽如人意再说吧,一想到金方业独闯庞家,刘英
男就觉得会是一部恐怖大片。
金方业可不知道刘英男的想法已经飞出十万八千里去,只是听到她刚刚用了‘咱家’这两字儿,他心里就憋不住的小欢乐,眉弯眼笑的控制不住表情。
“金伯伯,我没说什么可乐的事情吧,你怎么笑成这样了啊?”金方业笑得眼睛鼻子都快要皱到一起去了,让刘英男很是纳闷。
“你个小丫头,笑话起你金伯伯来了,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你。”金方业被刘英男调侃了,也不往心里去,只是略做了下言语威胁。
“以后,怎么个以后,进我家门的时候?那得看我娘同不同意了,万一我娘拖个三年五载的,没等你进门呢,我就嫁出去了,你想收拾也没得收拾了。”
刘英男这话还没落音呢,干娘一巴掌就拍了过来,“都是大姑娘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冒,这样的话能随便说么,嫁不嫁人的哪是你一个姑娘家挂在嘴边儿上的。”
看到有人替自己出了头,金方业更是美得不得了,哪想到下一刻自己就成了目标,“你也是个为老不尊的,跟孩子说这些有用没用的,没个长辈样子。”
听到长辈这两个字,金方业更是笑得
合不笼嘴了,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胡说了,“既然不让我着急出头,那我就先回药房了,那边没人坐诊呢,也耽搁不少时间了,我带亮子先回去,晚上关了药铺我就过来。”
晓桐娘自然是不会留人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撵着人快走,金方业哪还在乎这个,乐颠颠地叫上亮子走人了。
金方业前脚出了铺子,晓桐娘后脚立刻把铺子门关上了,回头看着闺女,“英男,你真的有安排了,明天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吧?”
虽然闺女一副笃定的样子,但庞家父子今天的态度,还是让晓桐娘心有余悸,就怕英男托大了,明天闹得不可收拾,那就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咱们是普通的人家,跟这些权贵比不了,就像你老林叔他儿子,明明就是被人陷害的,却生生被关进了柴房,又饿又渴的不得自由。”
一想到老林叔那时的惶恐无助,晓桐娘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上次能好命遇上贵人,那是烧了高香了,谁又能次次那么好运气呢。
“娘,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怕庞家仗势欺人么,方子在我手上,不是他们想拿就能拿走的,就算是关柴房什
么的,他们也休想得逞。”
这话当娘的可不爱听了,“什么关柴房,凭什么关柴房,他们要真把你关了柴房,娘就算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跟他们庞家没完。”
刘英男一把就搂住了干娘的腰,把脑袋埋进了干娘的胸前,紧紧的抱着,不肯放手,两只手都抓得有点疼了,她都没舍得把手放开。
“没事儿的,英男,一切有娘呢,不管是苦是累还是委屈,总归是有咱们娘几个在一起,你放心吧,娘会护着你的。”
刘英男在干娘的怀里点了点头,却没有抬起头来,她怕干娘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哭并不能帮助解决纷争,却能帮助松缓心情。
跟干娘撒完了娇,刘英男就开始切凉皮,然后一碗一碗地装上,晓桐娘在一边帮着抓配菜,舀芝麻酱,浇调料汁,娘俩儿一会就把凉皮分装完毕。
“娘,咱们走喽,挨家去给邻居们送凉皮儿去。”
虽然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就当做下午茶给大伙儿解解馋吧,刘英男没心没肺地自己快乐着。
“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怎么想起给我们送这个来了?”
第一家就去了茶楼,因为茶楼人多,又是自己的东家,刘
英男给留下了四碗凉皮,倪掌柜这回没给茶水,直接包了一包茶叶塞给了刘英男。
第二家去的包子铺刘婶那里,胖乎乎的刘婶乐呵呵的接了碗,倒进了自家的碗里,还了碗还硬塞回了四个包子,说是新捣鼓出来的馅,让娘俩回去尝尝鲜。
刘英男娘两个就这么一路把凉皮儿发了下去,由近及远,直到手里的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