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金大夫是真的要管这档子事儿,歪三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到底不是主子本人,万一主子要卖金大夫这个面子,自己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歪三这人虽然不咋地,可整天就围着二少爷转,这脑子也不是白给的,主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他见得多了。
可不愿意自己头拱地的给主子办事,还挨主子一顿好揍,所以在没有完全领会主子的意图之前,不会胡乱地把自己栽进去。
“金大夫,不是歪三我撒泼,是我们家二少爷要兑这位姑娘的铺子,我就是做个中间人来给说和说和,谁知道这个小姑娘不但不给我们家二少爷脸面,还张嘴就骂人,我这才怒了的。”
“不过,小的不知道白家跟金大夫您有渊源,这事儿我歪三可做不得主了,得回去报了我家主子,金大夫,小的这就回府去,您留步。”
歪三溜得很快,还没等金大夫再说什么呢,他就带着两个随从跑出铺子了,看到跑没影的三个人,金方业叹了口气,惹上了庞家二少爷,这事儿轻易不算完。
不管庞二少你是针对铺子还是针对英男姑娘,这事
儿都不是容易解决的,只是他看着从后角门急着出来的晓桐娘,这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金伯伯,您先坐这儿歇会儿,咱们一会再说话。”看着门外的客人都端着碗又进了铺子,刘英男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开口的好时机,只好把要说的话先咽了回去。
可刘英男不说话不代表客人们不说,“白家姑娘,这庞家二少爷可不是好应对的,你们家铺子经营的好,这是被他盯上了,唉……”
又一位客人接到,“可不是呗,别看咱们镇子不大,可着实有几家好买卖,都被庞二少爷搅得做不下去了,你得赶紧想个辙呀。”
接着铺面里的客人就七嘴八舌地给刘英男出起主意来,有些吃完凉皮的也不肯离开,捧着个空碗凑热闹。
刘英男听得脑袋都有点儿大了,她很是奇怪,这位庞二少爷既然这么蛮横不得人心,这些人怎么还敢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出他的不好来。
等到中午的这一拨终于忙过去了,店里虽然还有些散客,但不耽搁刘英男他们娘几个吃饭,娘三个这才有机会跟金大夫问清楚这位庞二少爷。
还真跟客人们说得差不多,就是个欺
行霸市的二世祖,因为庞家跟镇长沾着点亲带着点故,在宁安镇上确实是有些横行霸道。
农家小户又都胆小,遇上了事儿也没谁想着再往上告一告,何况就算要告官,那也不是几两银子能解决的事情,倾家荡产都未必能有个结果,谁还会找这个不自在呢。
“这么说,咱们家现在就没办法了?”晓桐娘听金大夫这么说,一颗心整个都落了下去,再也没有胃口吃饭了,自家的条件刚刚有些改善,就被人盯上了,这是想要了全家的命啊。
“庞家确实不太好说话,庞员外嘴里说着看不上这个二儿子的行事作风,行动上却是半点不拦着。”
“毕竟家里的家业有一半是这个儿子耍横弄回去的,不过我上个月刚给他们家老太爷治好了病,我去帮着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个面子。”
虽然有点心疼这娘三个的境遇,自己也很想帮上这个忙,但金方业也只是个大夫,镇子上的人尊敬他,也是看在他行医救人的份儿上。
真说到势力,他是半点儿没有的,他毕竟只是个读过书做了大夫的人,金钱和权势跟他的关系都不大。
“算了,金伯伯,你去他
们家求情,也未见得就会有好结果,说不得还会被下了脸子,没必要的。”听金大夫说了庞家的情况,刘英男对于金大夫去庞家,倒是没抱希望。
“总得去说了才知道行不行啊,这么干等着可不是办法,那位二少爷想做什么,就没有轻易放手的,即便是达不到最终目的,他也得给你搅个不得安宁,那就是个混人,损人不利已的事儿他可没少干。”
金大夫这么一说,刘英男更确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就算是金大夫亲自上门去求情,庞员外很可能也会打着管不了儿子做借口,不得罪金大夫,也不会让儿子放过这个得利的好机会。
毕竟金大夫只是个大夫,就算庞家再有人病了,需要金大夫去给医治,金大夫也不可能不去的,不说金大夫本身就心软善良,有求必应,就只说庞家在宁安镇的势力,也容不得金大夫不去。
“金伯伯,这件事您别插手了,别弄到最后您不好做人。”刘英男可不想连累金大夫,毕竟是自家的恩人呢,要是因为自家的事情,再让他受到了什么伤害,刘英男觉得自己得愧疚死。
“我还是去问一声吧,不然你们一
家子女人不是更没办法么,死马当做活马医,说不得哪一句说到他们家心坎上,事情就成了呢。”
金大夫还是想做做努力,看着晓桐娘皱紧的眉头,他是真心不好受,心里堵了一大块。
“金伯伯,您跟我说说咱们镇子上的情况吧,除了镇长和庞家,还有没有谁家的势力是能和他们家一拼的?”刘英男看一时半会儿的改变不了金大夫的想法,就先换了个话题。
“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