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门外早汇聚了一群想要巴结讨好安宁郡主的人,要知道这些人原来见到苏轻暖都是绕着走的。
“丢出去,扔了!”苏轻暖冷冷道,再也不多看那食盒一眼。
“小姐!牛!”绿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
司马南也崇拜的看向苏轻暖。
“唉,长安里这些人是最烦的。”苏轻暖有些烦恼的皱了皱眉,索性放下筷子,似乎想到什么,猛地起身道,“我出去一个人走走。”
京郊外五十里一处幽气森森的所在,四处透着股令人害怕的味道——因为这里是坟场。
青山之下,风水极好,埋葬着苏轻暖早逝的娘亲。
这个时候季节令人断肠的清明刚过不久,起起伏伏的坟堆附近还有很多祭拜后留下的痕迹。
一阵风扬起,香火与没有烧干净地纸钱,随着山风在这些静静的坟茔间飘荡着,显得格外孤寂和凄冷。
苏轻暖走到一处新坟前站定,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的眼眶被风吹得也有些泛红。
“娘,孩儿来看你了。”
“娘,我找到了喜欢的人。”
焚香,白绫,烧纸,祭酒,她长袖挥舞,化作漫天黄纸散落。
如雪的侧脸,精致如画,一双点漆黑
眸,深幽得像化不开的墨。
她来见她的“母亲”,今日她格外想饮酒。
她记得,小时候怕黑的时候,总会钻进妈妈的温暖的怀抱,记得妈妈做的汤圆的馨甜,记得高考失利时,妈妈无条件的安慰和支持……
可是她再也见不到最亲最爱的爸爸妈妈了,不知道他们在另外一个地方好不好。
苏轻暖原来还一直抱着有一天她有可能回去的信念,可是如今——
她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回不去了。
不远处,一道疲惫冷酷的眼光在看见苏轻暖单薄的身影时,忽然明亮起来。
她果然在这里!
可是,下一刻,他却止住了脚步。
他见过桀骜倔强的苏轻暖,见过端庄娴静的苏轻暖,见过冷酷如霜的苏轻暖,却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热血豪爽的她。
坟包前,少女宛若男子抱着酒壶痛饮,这番景象实在有些太不协调。
可为何他的心却莫名被她眼中的清冷孤寂刺痛,他很想上前拥住她。
“轻暖。”慕容长卿情不自禁低声呢喃她的名,“这个笨丫头,难道不知道这样会醉吗。”
日光渐渐西斜,将红霞染透,壮丽,绚烂。
苏轻暖从未喝过酒,这是第一次,也是
最痛快的一次,所以她醉的一塌糊涂。
迷蒙中,她似乎看见了一双邪魅的凤眼,她不由失笑,这怎么可能,那个冷酷的妖孽,此刻应该还在万寿山。
紧跟着,她又感觉自己被人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像是小的时候,娘亲拥她入怀哄她入睡一般。
“娘,我想你了。”苏轻暖哽咽抱住娘亲的幻影,以为终于等来了她的魂魄。
泪眼迷蒙中,模糊的苏夫人还是那样温柔,那样关切的凝望着她,伸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将她抱的更紧。
“妈妈,我想你了。”
“妈妈,我想看电影,吃肯德基,喝可乐——”
“妈妈,你好不好?这个世界什么高科技都没有,我好想回家——”
苏轻暖的心像是被什么撕开,她竭力抓紧这个温暖的怀抱,眼眶湿润起来。
“这个世界?那个世界?轻暖,你怎么了,你以为你是借尸还魂么?”
“丫头,你果然是和那个神叨叨的万佛山小庄主在一起待久了,想法也奇怪许多。”
慕容长卿凤眼微眯,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眼光朝身后的树荫下一扫,似乎察觉到有人跟踪。
他单薄的嘴角上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虽
然他身受重伤,可是轻功却是顶尖的,甩掉这么一个暗卫也不是太难的事。
看来这个丫头当上郡主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不会像原来那般容易受伤了。
“你的主子我带走一天,明日晚上你来此处接她。”慕容长卿一字一顿道。
清冷的声音扬起,黑云心头一惊,他做暗卫这么久还未曾被人发现过,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他心中震撼无比,正揣测对方的身手到底有多高的时候,只见慕容长卿已经抱着苏轻暖飞入雨帘。
他怎么能够任由一个陌生人将主人带走一天一夜,黑云低呼一声糟糕,拔腿便追,竟然没有追上。
黑云郁闷至极,不甘心的继续搜寻。
一个时辰后,慕容长卿已经带着苏轻暖来到了布庄下面的密室中,上一次他就是在这里为她治好了在尚书府中受过的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轻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双眉紧蹙,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精致的紫檀木桌,古香古色的牡丹屏风,还有一双冷酷锐利的凤眼正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
“慕容长卿!”苏轻暖几乎失声叫出声,以为自己定然是在做
噩梦,赶紧使劲揉了揉眼睛。
慕容长卿的嘴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