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话都在嘴边,明明距离墨云峥的房门只有几步,可是她说也说不了,动了动不了,她都快急疯了!
“王妃,您等着,我马上去禀告王爷!”侍从即刻知道大事不妙,赶忙叫人去了。
苏轻暖眼睛都开始变得花了,一股奇特的暖流从她的锁骨处一点点的蔓延开,身子很热,如在火炉中烤着般,汗水淋漓,可片刻后,她又觉得浑身冷得很,牙齿都在打颤,冰火两重天,很是吓人。
那是很可怕的一种感觉,苏轻暖从未有过,感官痛觉一下子被放大了百倍,身体像是随时要被什么撕裂开。
剧痛更明显了,好似几把钢刀在她身体里胡乱地挥。
今夜,正是月末。
巨大的疼痛,一道一道砍在苏轻暖的骨头上,玉脏六腑上,那种生生撕裂骨血的疼,让她再也支撑不住,捧倒在地上,卷着身子一直在抽搐,很痛。
恐慌,着急,悲愤……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来,把她淹没,眼里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额头上青筋暴跳,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苏轻暖的脸色非常难看,唇无血色,脸色透明的吓人!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墨云峥来看苏轻暖,一推开门,却见到满头是血,浑身青
紫的她横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怎么了?”墨云峥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看着她死寂般的惨白的面容,心疼得几乎绞成一团。
回廊中并无外人侵入的痕迹,可是地上却是一片狼藉。
很明显,苏轻暖并非遭遇到杀手的偷袭,她浑身的伤都是自己撞出来的!
“痛——好痛——”苏轻暖嗓音沙哑,细小得像是随时会断的风筝线,用尽了所有力气最后只能够说出这两个字来。
墨云峥心疼得快窒息,却不敢拥她太紧,怕再弄伤她。
到底是怎么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会让人痛到拿头去撞桌椅,轻暖究竟经历了怎样可怕的变故!
若是可以,他宁愿十万倍的让这苦痛发生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来为她分担一切!
他眉梢染上一层冰雪,冷酷英俊的侧脸因克制而苍白,毫无血色。
苏轻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冬至已过,肃北的气温骤降,街道上来往的行人都已然换上了冬装。
远山如黛,寒风夹杂着丝丝细雨弥散天际,客栈院里的桂花散落一地,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些许枯黄的花瓣。
房间里已经早早生了炉火,这五日墨云峥日夜不眠的守护着苏轻暖,俊朗冷酷的面孔不由得平添
了几分疲惫。
“水——”苏轻暖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感觉浑身的骨头几乎散架,甚至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墨云峥听见她开口,一双凤眸顿时神彩熠熠,赶忙起身去给她倒水。
“你醒了!太好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是好点了?”他温柔的将水递到床前,又怕她会呛着,轻轻托起了她的身子,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喝水。
喝过水,苏轻暖这才有了些力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便是对上了那双含着怒气和疼惜的凤眼。
好犀利的眼神!她到底又哪里得罪了这个死面瘫?!
苏轻暖想要重新躺下,却发现浑身上下处处都是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有淤青,有撞伤,还有不少地方隐隐作痛。
她努力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想起那晚突然袭来的痛感。
“可是想起发生了什么?”墨云峥勾魂的桃花眼一眯,凑近她问道,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痒痒的,她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没,没什么,估计是不小心撞的。”苏轻暖虽然已经猜到那夜非人的苦痛应该是她锁骨处的奇怪印记引起,可是她不希望墨云峥继续担心。毕竟沐玉衡的信中说过,这病只会在月末发作。
视线小心
翼翼的瞥过死面瘫略微苍白的侧脸,她的心有些紧缩,这个面瘫在她昏睡的这些时间里,他定然是急坏了吧。
“不小心撞的?蠢女人,你真是麻烦。”他虽然嘴里说着麻烦,眼睛里却闪过了疼惜,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剧烈的疼痛绝非普通。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身上中的奇特毒。
“那个——我睡了多久?”苏轻暖揉着眉心,脑子还嗡嗡作响。
“五天。”墨云峥没好气的说,伸手用力一把将她整个人抱入怀里,“你这个蠢的,以后不准你再这么不小心!”
苏轻暖心底暖暖的,却伸手揪着他的耳朵道,“臭流氓!松开!”
“不过,能不能先放我下来,几天没洗澡的家伙可不好闻。”
墨云峥脸色唰的一黑,“没事,我不介意。”
“我说的是你——”苏轻暖无奈瞪他,这个家伙脸皮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厚。
“看来精神很不错,那就干脆一起洗鸳鸯浴吧。”墨云峥凤眸眯起,似笑非笑的道。
苏轻暖大窘,暗道自己失言,赶忙岔开话题问道,“怎么没见到小师父,你可有收到关于他的消息?他如今是在大燕还是在南楚,可还好?”
“这就是你醒来后问的第一个人?”墨云峥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