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识川一直到下午第一节课开始前才回来。
这一个下午靳识川都在冷着脸,没有给裴眠一点好脸色看。
他甚至都没有再看裴眠一眼。
裴眠简直是一脸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惹到这位大少爷了。
难不成是自己想还钱这事儿损害到了他的尊严?
裴眠发誓,她真的没有看不起靳识川的意思。
有钱人真怪。
裴眠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
反正她和靳识川的关系也就只到这儿了,自己没必要去费心思深入了解靳识川。
再说了,这整个故事里能想明白靳识川的只有女主角。
而且他不收钱赚便宜的是裴眠啊。
下课的时候,裴眠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靳识川那张几乎能结出冰霜的脸。
果断的放弃还钱的这个想法。
她现在还是先想想上午陈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吧。
北一高的晚自习只有一节课,而且只上到六点半。
这个季节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太阳都还没有下山,伴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校园里喧闹起来。
裴眠赶在放学的点勉强把今天的作业写完,揉揉酸胀的脑袋往楼下看了一眼,就见夕阳里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们呼呼啦啦的往球场里钻。
窗外的景色太好,裴眠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再回头就看到班级里的同学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靳识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郑原也已经离开了,就剩了几个应该是住校的学生还在写作业。
其中也包括蒋清清。
不是她不是在写作业,而是正无所事事的撑着脑袋玩她的那块板砖。
见裴眠往她这看,蒋清清把手里的东西扔了,一溜烟的挪到裴眠前面那排坐着。
低头往她面前的作业本上扫了一眼,托着下巴问她:“作业写完了?”
裴眠虽然不知道她问这个干嘛,但还是点点头,蒋清清打了个响指:“那行,你行李放哪了?我们快点去搬,搬完去吃饭,我都快饿扁了。”
反应过来蒋清清一直没离开的原因是在等自己,裴眠心里一暖开口说道:“行李在学校外面的酒店,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的。”
陈老师中午已经把宿舍门牌号发给她了。
蒋清清上午在卫生间对自己那么热情,回来之后就怎么和自己说过话,裴眠还以为蒋清清说因为位置的事情生气了。
她想到这里,于是又接着开口道:“抱歉啊清清,我位置选错了,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坐在一起的,就是——”
裴眠说着,为难的看了一眼蒋清清桌上的板砖玩具:“我还以为这个东西是男生的...”
这个东西也太干扰裴眠的判断了。
但裴眠不知道的是,在听到她的道歉之后,蒋清清原本就隐隐作痛的良心更不安了。
在蒋清清看来,裴眠位置选错这件事儿百分之八十的锅在她那儿。
老陈让她照顾裴眠,她也答应了,但是却没有照顾好她。
让她掉进了靳识川的魔爪。
特别还是在匿名群里看到有人说就一个上午裴眠就已经得罪靳识川了。
又想到上午“疑似”是靳识川让人骗自己去老陈那,蒋清清原本就不安的心愈发动荡,想到之前那个女生...蒋清清简直脊背发凉。
裴眠,好像被靳识川盯上了。
都怪她太怂了,当着靳识川的面儿不敢和裴眠说话,只能等他走了之后偷偷“补偿”。
其实那个女生的事儿也算是这两届北一高学生圈里的一件秘闻了。
事情没发生前,在外人,包括北一高的学生们眼里,靳识川是无可挑剔的。
他家境好,成绩好,脾气好,长得好也就算了,偏偏运动神经也发达,在高一刚开学的校运会上,轻轻松松就把学校的四百米短跑纪录给破了。
在天赋面前,那届短跑第一名招进来的,和他同一赛道的张泽言被打击的躺地上崩溃哀嚎,来了两个老师安慰他说靳识川以后是走学术的,做了一节课的心理建设才给他哄好。
又加上紧接着的月考,闪瞎人眼的优异成绩让靳识川彻底在北一高出名了。
蒋清清还记得那阵子靳识川每天收到的情书摞的比发下来的试卷还高。
但没多久,高一下学期的课还没上完呢,靳识川就出事了。
——有人看到靳识川和一个女生进了体育器材室,没过多久,那女生就哭着从体育器材室里跑出来了。重点是,女生跑出来的时候,上半身的衣物几乎被剥光。
一时间全校哗然,虽然学校第一时间就把事情给压下来的,但一传十十传百,还是闹得沸沸扬扬。
然后就是靳识川和女生一起被停课,但半个月之后,靳识川继续回来上学了,女生却不见了。
虽然后来学校里开过会,明里暗里向同学们解释在这件事情里靳识川是无辜的一方。
但依旧还有不少同学觉得事情不是老师们说的那样。
毕竟女生先天处于弱势,而且当时确实有人看到她是哭着跑出来的。
还有就是,靳识川当时已经替学校拿了好几个富有含金量的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