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月皱眉，脸上有惊讶之意，“哦？”
“我刚刚报了警，凶手可能还在附近，这里不安全，我们快走吧！”吴岁寒满头大汗，汗水从他两鬓流下。
远处警笛声响起，梨月挑了挑眉，平静道：“凶手杀完人，应该第一时间离开现场才对，别太担心。”
吴岁寒扭头看她，眼中更多了几分欣赏之意，若是换做其她女人，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了，唯独她还能这样冷静，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他目光中满含歉意，“对不起，我刚刚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梨月摇头，“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只可惜没吃到炸鸡，我还挺想吃的。”
她说完，不着痕迹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中抽出来，人走到他前面。
“走吧，警察马上来了，我们去看看情况。”
吴岁寒欲言又止，刚刚他看到现场时，着实让他震惊了一把，实在是不太想再看一遍。
但看见梨月前进的背影，他还是默默跟在她身后，总不能，连一个女人都不如不是，他这么想。
梨月在黑暗的楼梯中往下走，耳边渐渐开始嘈杂起来，楼梯间充斥着，潮湿的霉味和炸鸡块的香味，角落里，台阶上，零零散散躺着几罐啤酒。
她嗤笑一声，心中暗道，没用的东西。
居民们闻着动静儿开门，老头的隔壁住户离现场最近，刚看到这副场景，就吓得传出刺耳尖叫，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躲进屋子里。
拿着手机的人们，只敢远远的看着，拍照的拍照，录视频的录视频，梨月拨开人群，站在最前面。
那颗暖黄的灯泡，此时因为接触不良，在昏暗楼道中忽闪忽闪，她眯着双眼，看着被电线缠绕脖颈一周的老头。
他趴在脏乱的床上，凌乱的花白发丝遮住他面庞，沧桑的手搭垂在床边，手中紧握着红色塑料袋折的玫瑰花……
在没人看到的床底下，一颗红色苹果静静待在那里。
梨月微微侧过脸，“有烟吗？”
吴岁寒点点头，“有……”
她扭头，勾人的望着他：“给我一支，点上，谢谢。”
他愣了两秒，看着拥堵的楼道，小声开口：“等会儿吧，先出去。”
说完，他一手护着自己的脸，一手拉着梨月离开现场。
摩托车在路上飞快驰骋着，这件事情很快在网上发酵。
吴岁寒只希望，那些人没拍到自己的脸，要是让他爸看见，又要把他撵出国了，不过庆幸的是，这栋老楼没有监控。
车停在梨月家门口，吴岁寒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香烟，点上，递给梨月，接着又自己点上一支。
“抽完再进去吧。”他说。
梨月拿着香烟，左右打量了一番，扔到地上，踩灭，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我现在又不想抽了。”
吴岁寒先是一愣，接着噗呲一笑，两根手指夹住香烟，猛地吸了一口，扔到地上踩灭。
“小柔妹妹还真是……有个性。”他喜欢，喜欢极了。
“我送你进去吧。”他说。
梨月嫣然一笑，两手插进衣服口袋，转身往门口走去。
一进门，她就看到如怨鬼一般的江川之，正站在走廊尽头处望她。
江川之张张嘴刚要发作，看到梨月身后跟着的吴岁寒后，又明显克制住了自己，脸上露出虚假又难看的笑容。
“江伯伯！”吴岁寒挥着手，嬉皮笑脸朝他开口。
江川之点点头，“小寒，你怎么来了。”
“我送小柔妹妹回来。”
梨月扭头，“你走吧。”
换做平时，他怎么也要赖下来，好好跟他的小柔妹妹玩一玩的，但今日情况特殊，他得快去网上看一下有没有拍到他，有的话尽快处理一下。
他笑着点头，朝江川之喊：“江伯伯，我走了。”
“好，代我向你爸问好。”
吴岁寒一走，江川之的脸瞬间垮下，他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哐的一声，扔在梨月面前，震怒道：“你自己看看吧！”
“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干净了。”
梨月垂眸，看到平板上循环播放着的视频，视频中，她那张红裙照片，和江柔在学校被推倒的视频剪辑在一起。
标题写着：【虹洲织业老总私生女，宴会暴力抢夺礼服，事后概不认错，被受害者真实后，灰溜溜逃走。】
视频滚动的弹幕大呼过瘾，还有不少人骂江柔是个只会装可怜的小绿茶……
梨月似乎还觉得看不清楚，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仔细打量着。
看着视频里，江柔那张乖巧的脸，脸上分明写着迷茫和恼怒，半分看不出装可怜的模样。
“呵呵。”她轻笑一声，站直身子。
“笑！你还有脸笑？”
“池一舟对你有几分意思，你不好好想办法抓牢他，还和那个姓吴的小子出去鬼混，那就是个只知道贪图玩乐的蠢货。”
“是嘛，爸爸不是要想让我嫁给他吗？我为了让你开心特意找他培养感情去了。”
梨月走过去，坐到茶几上，翘起二郎腿，勾了勾沙发上，呆呆看着她的江晨的下巴，满脸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