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再次趴到窗台上观察高度,转头看向床单,眉头蹙起,明显不够长。
但这里没有能够撕开床单的工具,而且她不想弄出太大动静儿,怕吵醒那个人。
她蹑手蹑脚走到柜子旁, 十分小心的打开柜子门,里面整整齐齐挂着一排……睡裙?
一方面她感到庆幸,另一方面,她越发觉得那人是个变态。
她快速将裙子收下来,将它们连接成一根长长的绳子,然后将一端固定在床头,另一端,则捆在自己腰上。
接着爬上窗台,手里攥紧绳子,蹬着墙一步步往下滑。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大概是来自于求生的本能,即便害怕,她也不得不这样去做。
之前被自己抠破的手,脚踝上的伤,包括她现在光脚踩在地上,她都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她解开腰上的绳子,银色月光照亮大半个世界,别墅周围,种满了艳红的玫瑰,她甚至找不到,一条正常供人行走的路。
唯有刚刚那个男人埋她朋友的地方,此时是光秃秃的一片,方才下来时,她没有穿鞋,身上仍然挂着松垮的白色睡裙。
为了降低对自己的伤害程度,她不得不选择往那里走。
即便如此,还是得先穿过一段玫瑰丛,坚硬的刺,划破她小腿的皮肤,染红她白色的裙摆,她艰难挪动着脚步,坚定向前。
终于,她脚下传来冰冰软软的触感,那是男人刚挖过的松软土地,底下,埋着三个女人。
那三个女人的脸不断在她眼前划过,让江柔后背发凉,凉风袭过,她们的声音仿佛从风里传来。
“江柔,谢谢咯,今天又要你破费了。”
“江柔,你力气这么大,帮我们背包好不好。”
“江柔,你输了,去把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要过来。”
“江柔,这底下好冷啊,快来陪我们。”
“江柔……”
江柔捂住耳朵,快步从那块荒芜的土地经过,接着又穿过一片玫瑰丛。
终于,她找到一条通往大门口的鹅卵石小路,她提着裙摆小跑了过去,在鹅卵石上,留下一串鲜红血迹。
她刚刚逃出来的窗户前,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身前是月光,身后是黑暗。
江柔一直跑,一直跑,终于跑到那道大铁门前,铁门被死死的锁住,若想要出去,只能从它上面翻过去。
这道门不光很高,顶端还全是尖刺,周围光洁的墙,比铁门更高,这里完全就像一个牢狱。
她抬手把额前的碎发拨开,将袖子挽的老高,手抓着铁门,光脚给她带来更多的摩擦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总算到达顶部,小心翼翼的避开尖端,只要她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丧命于此。
就在她一只腿成功翻越后,正迈开另一只脚准备踏过去,身体在一瞬间失去平衡,天旋地转。
老实说,她以为她就这样没了,可天不亡她,只是睡裙被尖刺挂住了,但同时,她人依旧在铁门的里面。
裙子将她整个人提起,勒的她十分难受,身下只穿着一条底裤,匀称修长的腿,赤条条的挂在外面,十分尴尬。
江柔抓着裙子,试图将裙子从开口处撕烂,掉下去,大不了再爬一次,她不要在这里等死。
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浸入她的眼睛,引起一阵涩痛,她无暇顾及,手还奋力扒着被刺破的裙口处。
“撕拉!”布料撕裂的声音划破沉寂的夜空,她猛地从高处落下。
想象中的痛意并没有来临,她掉进一个温暖的怀里,清新的木质香将她紧紧包裹。
她的身体在此刻冷到极致,抖的厉害,连呼吸都暂停,那双漆黑的瞳孔就那样盯着她,她整个人仿佛都要被他吸进去。
“江柔,你不乖。”
眼下,逃跑的事实摆在面前,江柔无法辩驳,她只能不断朝他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她,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刀抵在她脖子上。
池一舟抱着她,径直朝里面走去,她现在才发现,这不是常见的别墅,更像是一座古堡。
古堡后面,是一片黑漆漆的森林,清冷月光下,它孤零零的坐落在这里,既让人压迫,又觉得诡异。
“我以后不会跑了……”她为了让他省力,配合着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十分诚恳的说着,身子却诚实的,因为恐惧而抖动剧烈。
池一舟从刚刚开始,就一脸阴鸷,他抱她走在旋转楼梯,上二楼,用脚踹开浴室门。
江柔一声不敢吭,看到周围没有凶器,她的心才稍稍安定。
男人将她放到浴池旁坐下,不可抗拒的语气,“脱了。”
江柔有些胆怯的望着他,手不自禁拉紧身上仅剩的破布,脑子里飞快转动,贞洁和性命,如果必须舍弃一个……
她攥紧裙子的手渐渐松开,在他的注视下,将最后的遮羞布褪去。
江柔闭上双眸,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让她很不自在,就好像,周围有千万只眼睛在看着她。
脚心传来温暖,她睁开眼,男人蹲在地上,低头细细擦拭着,她脚底的泥土,只留给她一个连发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