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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过绵密春雨,熬过仲夏大暑,耐过暮秋凄凉,便挨到了严寒酷冬。
冬季莅临时,紫心便坐在一处亭下赏雪。
她还是第一次在北方过冬。
作为一个南方人,她也是难得见一次雪。
俄尔雪骤。
雪花似轻盈的柳絮般飘飘悠悠,形态万千,晶莹透亮。
它从天而降,若天女散花般,落在了人间。
每一片雪花都是冬天的来信。
雪后,大地上如白玉似的纯白。
松树白雪罩衫,松枝上的冰锥折射着吸引人的白光。
房顶积雪成片,焕然一白。
主打一个限季换皮。
触目所及,整个大地银装素裹,雪仿佛是天神赠予人间的一封银色情书。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紫心不禁吟诗一句,随即悠悠地给自己但沏了壶茶。
“月小姐,范云的《别诗》,放在此情此景是否有些不恰当呢?”
紫心抬眸轻轻瞥了一眼文质彬彬的来人后,没理会他,自顾自地抿了口茶。
“适之先生,一句诗而已,恰不恰当又如何呢?重要的是它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心境……”胡适之温和一笑,“昔去今来…月小姐,你这是在易往昔么?”
“算是。”紫心为胡适之倒了一杯茶,“适之先生,不如您别问我了,我们来聊聊您吧。”
“聊什么呢,是谈谈我被人津津乐道的婚姻?”胡适之坐下,端起茶杯轻吹了一口。
“正有此意。”紫心又喝了口茶,“所有人都认为你们这桩婚事并不般配。”
胡适之轻叹一口,“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爱与恨都是对人生的一种错觉罢了。”
紫心笑而不语。
“山风吹乱了窗纸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秘魔崖月夜》
胡适,如果你26岁那年没有遵从母命与江冬秀举行婚礼的话,你与曹诚英种种,也算是大胆追求心中所爱吧。
可惜的是,你是盲婚啊。
虽然说张爱玲小姐曾回忆道:“……适之先生与他的太太,他们是关于旧式婚姻罕有的幸福的例子。”
可紫心心下想来,却还是对于胡适有些不喜。
但她只是个局外人,无法感同身受。
史书上记载的是,他们二人的婚姻,虽无他人称羡的目光,却也白头偕老。
“既是如此,不问也罢。”紫心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您先前说,您和多数先生们打算帮助一位青年来北大谋取一份工作,做一位图书管理员是吗?”
“确有此事,怎么了?”
“为何不直接让他报考北大呢?”
胡适之愣了一下,就娓娓向紫心道来,“那名青年是从师范毕业的。而民国教育部规定,中等师范毕业后,需要先工作几年才有资格报考大学。”
“ 原来是这样啊……”紫心一副恍然大悟之色,“那位青年几时来工作呢?”
“还要等一段时间,估计…明年。”胡适之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我该去上课了,失陪。”
“没关系。”
待胡适之走后,紫心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
很快就见到毛主席了呢……
仔细想想,还真有些激动。
……
彼时,天界。
“都快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月月的消息!”
“天界养着你们这帮人是干什么用的?!”
姜茉欣想,自己果然是沉不下心来呢。
想砍个人玩玩。
她歪头一笑,端得是一派甜美可爱。
就问你感不感动?
天界众仙家:你看我敢不敢动?!
o(╥﹏╥)o
他们的命好苦哇……
“怎么?你们的天帝陛下呢?不来救救你们?任由你们在这里一个个哭爹喊娘的?”
一个小仙官颤颤巍巍的说道,“陛、陛下…他…他…去、去了青…青莲上仙那……”
姜茉欣对此简直是无了个大语。
这天帝怎么贼心不死啊?!
老去烦青莲姐姐!
“宁小楚,走!我们去找这位天帝陛下谈谈人、生、理、想。”
宁楚望着她身后出现的一道缟羽色身影,咽了口唾沫,对着姜茉欣疯狂眨眼,示意她转身后去看看。
谁知,姜茉欣没懂他什么意思,以为他眼睛抽搐不止是那个什么大病,“你眼睛咋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冥王与孟婆上天界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姜茉欣转身回头那么一看,便收回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