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时瞄了主子一眼,在得到对方的准许后才恭敬回话:“回王妃,确实如此。”
“所以说,你家主子是多重人格?”,说话间,萧遥尝试着伸出手去触碰对方。
“你的这种说法倒是新奇。”,每次都主动凑上去的君成溪今日却一反常态,用扇子挡下了女人的手,“本宫不喜欢身体上的接触。”
此时的君成溪像个小大人一样老神在在。
萧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你怎么称呼啊?”
她终于知道这位太子殿下身上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我叫阿成。”,小男孩淡淡开口,“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千万不要表露出来,不然小家伙会伤心的。”
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在得知这件事情后,没有将他当成怪物般看待,还平心静气地跟他聊天。
“噗。你叫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小家伙啊?”,萧遥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阿成。”
小男孩犹豫片刻,伸手握住女人冰凉的手掌,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不觉得我们很奇怪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萧遥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小殿下在宫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啊。”
看把孩子都逼出精神病来了。
多重人格又被称为分离性身份障碍。是一种极难治愈的精神心理疾病,多半与童年阴影和创伤脱不了干系。
阿成微微点头:“皇宫本来就是一个血肉磨盘。每次小家伙有烦心事的时候就会把我替换出来。”
“那他现在有什么烦心事啊?”女人随口一问。
看来阿成是防御型人格,专门用来解决麻烦的。
阿成避重就轻:“他说很快就要离开了,但是遥遥不肯嫁给他。”
“天呐!所以,你刚才故意揭穿王爷是幽灵阁主的身份,就是为了让我们夫妻感情破裂吗?!”萧遥细思极恐。
她抖了抖双臂的鸡皮疙瘩,小朋友你也太腹黑了吧!
“姐姐,你有遇到过像我这样的人吗?”阿成只是稀松平常地勾了勾嘴角,天知道,他体内的另外一个“自己”才是最毁天灭地的那个。
“在医书上读到过。”,萧遥也是第一次遇到活生生的精分,“对了阿成,如果那些烦心事一旦被解决,你会陷入休眠吗?”
“不会,我可以一直保持清醒。”小男孩淡淡道。
“按理来说,人格之间是无法意识到对方的存在……”萧遥把对方当作医学研究对象,聊得忘乎所以。
门口的姜奕知都快要冲进去杀人了。
“王爷,您在这干嘛呢?”阎魅手里拿着两封信,莫名其妙地看着听墙角的主子。
王爷什么时候也干起这种鬼鬼祟祟地勾当了?!
被手下当众抓包,姜奕知尴尬地直起腰杆:“你很闲吗?”
阎魅撇撇嘴:“我这不是来给夫人送信吗?”
姜奕知立刻来了主意:“把信交给本王吧。”
男人接过书信,连忙推门而进:“夫人,这是你的信件。”
萧遥冷着脸接下书信,又考虑到现在讨论的话题是关乎病人的隐私,于是摆了摆手:“嗯。王爷可以出去了。”
姜奕知瘪了瘪嘴:白高兴一场了,夫人的气还没消啊。
君成溪冷笑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耳朵不要可以捐给别人。”
男人敢怒敢不言,落寞地转身离开。心中暗忖道:不行!得赶紧想个法子把这个熊孩子撵走。再这么下去,夫妻感情迟早破裂。
萧遥拆开书信细细阅读。
师父在信中交代,他母后的生辰即将到来,父皇限他三天之内现身,所以只能匆匆离去。
而另一封信,是金络用夜莺楼的暗号写的,说大皇子是被幽都叛徒掳走的。
“姐姐,信上都写了什么呀?”坐在对面的君成溪小心试探。
“都是些闲话家常罢了。”女人手中的信件阅后即焚。
“哦。”小男孩也没有继续追问。
王爷跟个门神一样守在门口,急得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阎魅主动替他分忧:“爷,既然夫人不肯见你,不如您也写封信吧?”
此话犹如醍醐灌顶,姜奕知赞许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给你加一个月的俸禄。”
阎魅兴奋得立马挺直腰板:“谢王爷。”
矮马,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男人快步往书房走去,奋笔疾书地写了五千字的悔过书,又快速变成黑鸟从窗口飞了出去。
毕竟他的生命很有限,媳妇多生气一秒钟,于他来说都是一种酷刑与煎熬。
此时,萧遥双手托腮地趴在桌子前,时不时地看向门口。
这臭男人怎么还不来哄哄她?让你走就走?在床上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咦,这哪里来的鸷鸟啊?”君成溪一眼就看出这只黑鸟是姜奕知幻化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