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的一声,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戴着狰狞的恶鬼面具,一身染满鲜血的戎装,手里还拿着一杆喜秤。
萧遥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了神,以为是万圣节的走错片场了。
直到夜风袭来,带起阵阵凉意,这位新娘子才回过神来。
在新婚之夜提着代表龙凤呈祥的喜秤,这除了新郎官本人应该别无他人了吧?
而门口的男人也明显愣了一下。
不为什么。
因为新娘子并没有端坐于床畔,而是坐在餐桌前,吃得那叫一个欢。
这就有亿点点尴尬了。
阎魅已经替九王爷打发过无数个美人,还是头一回看到长得如此美艳动人的。
萧遥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巴,又笑颜如花地坐回了大床上,把红盖头重新搭在了奢华至极的南珠凤冠之上,娇声道。
“王爷,春宵苦短啊。还愣着干嘛?”
女人嫩白的玉指又勾了勾,阎魅的魂魄都快被勾走了。
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拿着喜秤快步地走近,丝毫没有发现女人嘴角勾着的那抹阴冷笑容。
一抹寒光忽闪而过,阎魅都还没走到床前,脖子就被一把短剑抵住了!
“怎么?你家王爷该不会是已经不行了吧?这洞房花烛夜都要找个替身来上?”
萧遥手腕微挑,刀尖抬起了男人的下巴,气定神闲地把红头盖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见过被绿的,没见过上赶着自己绿自己的。
阎魅的瞳孔缩了缩,发现自己被这位看起来娇滴滴的王妃给挟持了!
嘤嘤嘤……他不活了!王爷你这个大骗子!
说好的王妃是个柔弱女子呢!
在龙凤花烛的摇曳光辉之下,女人那张娇俏的小脸上尽是玩味之意,让人有一种悍匪逛窑子耍流氓的错觉。
“这……”
阎魅在心里疯狂滴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说王爷不行,那是死路一条。
要说爷行吧,王妃会刀了他。
做人真的好难!
“还算有点眼力劲。”一道低沉的嗓音从阎魅的身后传出。
萧遥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肆意地打量着这位突然从黑暗中现身的男子。
他身穿大红喜服,眉眼如画,邪魅俊朗,唇红似血。
这长相简直就是绝色的妖孽,还挺对她胃口的。
就像原文里面的描述一样——九王爷的身上一丝正气都没有,仿佛生来就属于黑夜。
没错,萧遥是穿书者。
作为一朵仅仅存活了二十多年的母单花,她被一场特大暴雨和泥石流辣手摧花了。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魂穿进了一本无脑小说里头,变成了恶毒炮灰女配。
重活一辈子,此时此刻,她芳龄十八。
如果按照原文的剧情走向,萧遥距离领便当还有一年。
原主和九王爷订了娃娃亲,但是为了原男主毅然逃婚,一年后惨死在原男主手上。
为了活下去,她决定要反着原剧情走。
原主不嫁,她偏要嫁!
毕竟这位爷可是原文里头最强的反派,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金大腿!
然而,原作者这个老六却硬生生地塞了他一个不讨喜的人设——被诅咒的克妻小能手。
名字还特别一言难尽——姜奕知,“姜一只”。
见女人迟迟都没有回话,姜奕知不悦地皱了皱眉,“哑巴了?”
萧遥收回了目光,转身坐回凳子上,“他是你的影子吧?”
阎魅疯狂点头,但下一秒就受到了来自对方的一万点伤害。
“太弱鸡了点。下次换个人。”萧遥好整以暇地倒了杯酒润润喉。
姜奕知抬起长腿迈入了房间,他身上逸散出的火灵能在一点一点地驱散开对方的水灵能。
原来如此,水火不相容。
阎魅虽然也是火灵根,但却因为实力太悬殊,所以才会露出马脚。
男人的目光又掠过女人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但嘴巴却依旧的倔强。
“宫里来的嬷嬷就是这样教导你规矩的?”
顺着男人的目光,萧遥看向了那块被丢在地上的红盖头,瞬间就明白过来。
这红盖头理应是由新郎来揭开的,这事她理亏。
“来吧,我重新盖好了,王爷走流程吧。”
萧遥给足了台阶,可对方就是不下。
男人始终冷着脸立在原地,更没有接过阎魅递过来的喜秤。
“怎么?这头盖你的影子可以掀,为何我就不能自己掀呢?”萧遥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又不耐烦地扯下了红盖头,
殊不知,男人刚刚只是犹豫着要不要差人去拿一根新的喜秤。
阎魅有手汗,他嫌弃。
姜奕知一听,不屑地冷哼一声,“满嘴歪理。”
萧遥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拜个堂都能迟到那么久,不知道还以为你逃婚了。现在还纠结什么红头盖?”
要不是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我分分钟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