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真不傻。虽然霍绍廷说的这话不好听,但话里透着的对她的关心,溢于言表。
“以后我不会再喝别人递的东西了。应该不会再发生昨晚那种事,您放心吧。”林屿真道。
“哦。你走吧,门带上!”
听到林屿真关门离开了他家,霍绍廷把手里的书扔到一旁,有些没好气。
这女人,真是为了赚钱不要命!
霍绍廷心想,自己刚才替她操了一分钟的心,真是多余闲的。
但,他管的闲事还少么?
霍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又想起昨晚在酒局上,林屿真向自己求助时,望着他的眼神。
慌张,无助,祈求。
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含着水光,像会说话似的。
让人见了,心软。
她明明不是那种惯于混迹风月场所的女孩,否则也不会傻到被人下药了。
当时,她的眼神……她明明很恐惧。
那为什么还要再去?
霍绍廷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她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照片,还有照片里的那个小男孩……
或许,她有她的理由。
非赚这钱不可的理由……
霍绍廷想着想着,困了,渐渐合上了眼。
前一晚实在是太折腾了,导致他没睡好觉,现在这一躺,就睡到了太阳落山,直到被一阵手机振动声吵醒。
他眯着眼,接起电话,举到耳边。
“喂。绍廷,你今天没去公司?”电话那头的人是徐彦行。
霍绍廷:“你最好是有什么正经事说。”
电话里霍绍廷讲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呵,这个点居然在睡觉。徐彦行无语。
“你昨天见着人了?”徐彦行问。
霍绍廷:“嗯。”
徐彦行:“觉着怎么样?”
霍绍廷:“嗯。”
徐彦行很无奈:“嗯?嗯是几个意思?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哥。”
霍绍廷慢悠悠地起身,举着手机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烟夹,弹开,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
“大哥您醒醒,体谅体谅做小弟的。给您办点事可真不容易。您倒是睡得香,我忙前忙后的。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徐彦行为了表苦劳,不惜自称太监。
霍绍廷还没完全醒过神。抽着烟,听着电话里徐彦行的聒噪。
黄昏时分,客厅没开灯,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把整个房间渲染成了柔和的暖色调。
突然,他被沙发上一个反光的小东西,晃了一下。
捡起来看。是一个银白色的小珠片,半透明,只有小拇指的指甲盖大小。
映着室内昏黄的光线,看上去像人鱼的鳞片。
“嗯的意思就是……她还挺有意思的。”霍绍廷终于开口。
“有意思?得您霍少爷夸一句有意思,那就是特别好!”徐彦行道:“另外备选的几个,你都不愿意见真人,只看个照片,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明明个个都是大美女。”
“我考虑考虑。”霍绍廷叼着烟,倚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小珠片。
徐彦行:“就这个林屿真吧。你要再这么挑肥拣瘦,这活我要干不下去了。”
霍绍廷:“少废话。你之前查过她吗?她家都有些什么人?”
徐彦行:“她不是江城本地人,能查到的信息不多。父母应该是不在了,但她还有个弟弟,听说身体不太好。”
霍绍廷:“哦。”
徐彦行:“我说句题外话。其实你正经交个女朋友,问题不就解决了。何必搞这么多事,不怕惹麻烦上身么?”
“交易才是最简单的。”
霍绍廷把手里的小珠片,随手放进了桌上一个小小的几何形玻璃花器里。
徐彦行听了这话,闭了嘴。
霍绍廷吐了口烟,道:“还有件事。昨天我去的那个酒局上,有个缠着林屿真敬酒的男人,大概四十来岁,长得像猪头的。你去打听一下。”
徐彦行:“你要干嘛?”
霍绍廷:“把他给办了。”
徐彦行:“……为什么?”
霍绍廷:“没为什么。看他不顺眼。”
徐彦行扶额:“那你想办到什么程度?”
“进局子的程度。”说完,霍绍廷掐灭了手里的烟。
……
从霍绍廷的公寓出来后,林屿真打搭地铁回到了她位于老城区的住处。
到家洗漱整理了一番后,她想起该给刘姐打个电话。
昨天穿戴的一身高档装备,都是刘姐借给她的,得还了。而且,那条银白色珠片的连衣裙,被她吐得乱七八糟的,那种布料一看就很难清洗干净,看来是报废了。
也不知道她昨晚冒着失身的风险,挣来的那两万块钱,够不够赔这条只穿了一次的裙子。
林屿真悲哀地叹了口气,然后拨通了刘姐的电话。
林屿真:“喂,刘姐。是我,小林。”
刘姐:“欸,小林啊。你昨天怎么先走了,也不给我打声招呼?”
林屿真:“不好意思啊,刘姐。后来我有点喝多了……跟您打电话是想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