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她就感应到遥远的北方,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引导着自己。
东山屯到了,那金蟾法阵好像看到了张菡,竟然转了一个身,对着她低头拜服。
张菡心里激动,急着见爸爸妈妈,自己年轻时叛逆不懂事,惹爸爸妈妈生气,如今这心里就想看他们,在他们面前尽一尽孝。
金蟾法阵外,例行巡逻的飞机驾驶员,惊骇的看着一个女子由远处飘然飞来,她巨大的羽翼豪光万道,凛然不可侵犯亵渎。
她如同闲庭信步,不慌不忙,飞行员立刻上报发现,把张菡飞行的视频传回基地。
张菡收了羽翼,轻松穿过金蟾法阵,进了东山屯。
村里变化很大。
东山屯自从有金蟾法阵保护,寸土寸金,张铁军身价暴升百倍,还有韩卫给张菡一成的矿业联盟股权,不说是富可敌国,张家在华夏也可以说是隐形大富豪。
张铁军应酬很多,他也不屑像刺猬一家一样,盖那么多破彩钢房等着动迁,他家老院子,老房子没有什么变动,在村口新开发的住宅区买了一个大独栋别墅,这里不怎么回来住,因为触景生情,怕想到女儿。
张菡虽然失踪了,老两口惦记女儿,她那房间自从她离开后,原样未动。
张菡落在院里,踏上自家土地。
地球世界三年,鸿天世界却过了十八年,十八年了,终于回到这块生她,养她的土地,她有太多回忆,和韩卫哥捕鱼捉虾,他背着自己淌河,他们用泥巴搭房子,过家家。
张菡慢慢走近自家老房子,一草一木,回忆如同浮光掠影,一祯祯在眼前重叠,回放。
她家那个小泰日天也老了许多,听到地面震动,睁开得了辐射病昏花老眼,警惕注视着面前的人。
待它嗅出是张菡,气息和记忆里的张菡重叠,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吠,如泣如诉。
张菡也不嫌弃它皮毛肮脏,解开绳索,抱着摇头尾巴晃,狂舔自己的狗子,踏上台阶,拉开房门。
屋里阳光正好,她拉开房门激起的灰尘,透过阳光的缝隙,在空中慢慢漂浮。
张菡拉开自己闺房的门,屋子里自己熟悉的雕花大床,金漆有的地方都脱落,斑驳不堪。
她还记得,那年自己上初中,非让爸爸给自己买的大床,她刚住进去那个夏夜,听着蝉鸣,抱着娃娃,盯着床上的幔帐幻想着,自己和韩卫哥就在这里,同床共枕,生同衾,死同穴。
她拉开椅子,如同当年放学回家时,放下书包,她不好好坐在椅子上,而是横着坐,两只腿在椅子扶手下耷拉着,悠悠荡荡。
张菡闭上眼,一如当年年少自己,抱着逐渐安静下来的狗子,仿佛时光倒流。
张菡妈妈完全闲赋在家,那个小木头加工厂也不干了,她每天闲得无聊,韩卫家人多,一群没过门儿的儿媳妇都不是善茬。势力也大,擅长笼络人心,村里人都说他家好,张菡妈也不乐意去村口和三姑六婆拉呱,懒得看她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仨瓜俩枣就给收买了。
她今天心里莫名其妙心慌,就想着回老房子看看小泰迪。
她进了院子,就看小泰迪不见了踪影,这狗子老了通人气,不会乱跑,她急忙呼唤着狗子的小名“土豆啊!土豆子!跑哪去了啊?”
她看到屋门打开,听到屋里传出欢快的狗吠,推门进了屋子,就看女儿的屋门打开了,她鼻子微酸,狗子也想张菡了呀!把门都刨开了。
可当她走到门口就呆住了,只见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儿,闭着眼,像上中学时回家那样,调皮的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大长腿晃啊晃,在温暖的午后阳光里打盹。
张菡妈妈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做梦了,张菡抬起头,看到妈妈憔悴苍老了许多,心里一酸,妈妈懒得保养,脸上布满皱纹,头发斑白,正呆呆出神看着自己。
“妈。”张菡轻轻叫了一声,放下狗子,慢慢站了起来“妈,是我啊!你的宝贝儿回来啦!”
张菡妈妈发出一阵鬼哭狼嚎渗人的嚎叫,一把拉住张菡,不停的揉捏着,是这孩子!这是真的!
是女儿回来了,自从张菡失踪,她就有点神经兮兮,她还不信女儿回来了,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得自己头昏眼花,确定不是做梦,抱着张菡不撒手,嚎啕大哭“你回来了?我大宝贝回家啦?
哎呀妈呀!
你回来啦!
你咋这么狠心啊!
你一走就是两三年啊!
宝贝儿啊,你爸打你是不对,你也不能连妈一起怨恨上哎,,,
我的妈呀,,,我那心那,那是拔凉拔凉滴呀!”
张菡同样泪流满面,抱着上气不接下气,几乎瘫软在地的妈妈道“我没有怨恨你们啊,妈,你起来啊,,,”
“你不解气,打我一顿也行,你可不能不要妈,离家出走啊!
你要我老命啊!大宝啊,,,”
张菡妈妈哭了一会儿,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拨通了张铁军电话。
面对张铁军完全另一副架势,她抽了抽鼻子道“老不死的,你快点给我滚回老房子!”
张铁军最近焦头烂额,外面军队包围了金蟾法阵,虎视眈眈,里外断绝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