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间有惨剧,莫过于发生在塔夏身上的事。
她和缪斯,同父异母的姐妹,就是尼比鲁人基因进化的囚徒,执念的祭品,在本来就悲惨的人生里搏杀,伤害。
最无辜的人就是塔夏,她一直被伤害,从来没反击。
远在南非的某个矿洞里。
平均40度的高温,让聚集在这里,衣衫褴褛的矿工们挥汗如雨,有时候,他们会为了一块矿石拼命,有时候挥舞着简陋的工具互殴,失败者在角落偷偷疗伤,或者,成为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被捡尸人割去有价值的器官。
这里,混乱,肮脏,没有任何道德,怜悯,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塔夏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帐篷里醒来。
“你醒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是托尼。
托尼投靠缪斯,唯一的要求就是,照顾塔夏。
托尼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让他在塔塔和塔夏对抗缪斯的博弈中,看不到一点胜算,所以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在她们失败时,给表妹塔夏,最后的保护。
缪斯对这个大脑壳男人没有任何好感,倒也不那么讨厌他,答应了托尼的请求,他们被一起放逐到矿场。
“是表哥吗?”塔夏轻轻问,她感到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如同在云端,生命不再是这具身体可以承受的,即将凋零。
塔夏觉得现在自己,就能用一首华夏的诗词来形容。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托尼给塔夏盖好毯子,轻轻说道“是我,你的托尼表哥,亲爱的表妹,请你放心,我会一直陪伴你的,塔夏女王陛下。”
塔夏苦笑一声“你在嘲笑我吗?
我只是一个瞎子,一个失去孩子,失去王位的废物罢了。”
“一切都会好的。”托尼睿智的紫色眼睛闪动着智慧的光芒“蝼蚁来去,女王永存。”
帐篷外有人在喊托尼,是一群矿工,他们让托尼和来收矿石的商人讨价还价,这个大脑壳的家伙太厉害了,第一天来就把矿石价格提高了一成,收矿石的商人敢怒不敢言,讲道理又说不过托尼,这让矿工们看到了一丝希望,找到了一个利益共同者,一个好代言人。
托尼让塔夏好好休息,转身出去工作了。他要为塔夏带来食物,药物,一切可以维持生活的物资。
塔夏躺在简陋的小床上,矿洞闷热的风透过残破的帐篷缝隙灌入,她依旧觉得刺骨的冷,虽然矿洞里气温高达四十度。
可是,那种冷,来自灵魂,来自极度绝望。
衣食无忧的塔夏,高贵冷艳的女王,如今,只是一个,在肮脏矿区等待死亡的盲人,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现在,自己连以前最鄙视的最下等奴仆都不如。
原来人的一生要经历这么多苦难啊!
如果生存这样痛苦,艰难,塔夏不知道自己应该找一个什么借口,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妈妈,还是宝宝,或者是韩卫。
那个无情的男人,他走了那么久,杳无音讯,他在做什么呢?
韩卫被困在这里,这个温柔乡,他感觉怪怪的,凯瑟琳和Violet,温柔体贴服侍在韩卫身边,韩卫躺在沙发上,不想离开,不想走,不想动,慵懒的抱着凯瑟琳和Violet,好不惬意。
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究竟忘记了什么又想不起来,每当他想努力回忆什么,Violet和凯瑟琳就会贴上来,打乱自己的思路。
韩卫闭上眼,意识空间里一双紫色的眼睛,深情的注视着自己,她眼里时悲哀,遗憾,幽怨,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塔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她唯一不舍的就是自己襁褓中的宝宝,甚至,都没有给他取名字。
就在塔夏决定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用强大的被禁锢在荆棘王冠里精神世界自曝而亡时,冥冥之中,她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
塔夏凝神静气,不是幻觉,是一个婴儿在啼哭,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冥冥之中,犹如一道闪电击中塔夏的大脑,缪斯夺走了自己的宝宝,荷鲁斯,又送给自己一个,是巧合?命运吗?是恩赐还是救赎?
塔夏感觉胸口在膨胀,母性在复苏,她的心剧烈跳动,她要找到这个孩子,她要喂这个婴儿奶,救活她。
塔夏摸索着下了床,被绊倒了,她摸索着向婴儿啼哭的地方爬去,地上尖利的碎石割伤了他的手,她的脚,她的膝盖,她忍着痛,宝宝,你在哪呢?
塔夏摸索到一片碎石边,是一个坑洞,哭声就从这里传来,可是塔夏看不见,又摸不到,她急得满头大汗,她拿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荆棘王冠,塔夏要砸碎它,砸碎这个禁锢自己精神力的桎梏,眼睛看不见,就用精神力探索,找到这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