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到能够捻灭世界的力量在碰撞中衍生,不断膨胀又不断累积,浩瀚无比的光芒将森林湮灭成灰,大地在崩碎,空间在哀嚎,破碎的空间宛如稀碎的镜面,四射而出,世界在这一刻都空白了,唯独耀眼的光芒在飞速前进,那是溢出的丝丝缕缕的力量,不断的摧毁着沿途的一切,山川,湖泊,灵兽,乃至万物生灵,这一界都在颤抖,所有人都静止不动,被定格在停滞的时间里,即使被这力量一寸寸捻灭,也丝毫不觉,每个人都保持着生前的最后的动作,哪怕凡人还是至高的一宗之主,皆被寸寸碾碎。
浩瀚的黑色雷霆从空间中蔓延而出,携着无匹的意志,又好似是决绝的冲杀,但还未接近,便被寸寸断灭,丝毫起不到作用,无际的雷霆盘旋,似是急促,似是绝望,这一界在缓慢的崩碎,而此界伴随而生的守护者,却只能眼望着,它虽没有很强的灵智,但却明白这一界对自己的意义,疯狂的积蓄力量,想要誓死一搏。
两股力量碰撞的中心,空间早已不存在,时光长河都被冲击的颤动不已,唯独留下一片似黑非黑似白非白的奇异场景,好似于那世界未开的原始状态,朦朦胧胧,望不见一丝丝生机,唯有最为纯洁的灰。
天刀甩了甩手,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着,面色显得有些许潮红,望着那人影,目光依旧是冰冷,依旧是不屑。
“把那东西交于吾,汝可免一死。”
那人影用力的一甩手中的长剑,清脆的剑鸣荡起肃杀之意,好似阎罗厉鬼的杀意在鼓荡,似乎天刀说个不字便会再次出手。
“你的存在,最忌因果,这一个大界的因果对你来说也不好受吧。”天刀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
那人影眼瞳微微收缩,一刹那间,时光在倒转,所有被崩坏的万物都在倒流回到之前的模样,无数的奇异光芒凭空出现,不断汇聚成一个个生灵,一条伟岸的长河在显现,它好似不存在于世界,望不见尽头看不到起点,唯独能见到浪花在翻腾,每一朵浪花中,皆是一幅幅画面在飞速翻飞,不到一息,一个大界从诞生到凋零的画面便随着浪花落下而落幕。
一滴水滴从其中飘出,那血色人影抬手一抹,那水滴便在飞速膨胀,山河,湖海,一切都在浮现,仅仅一瞬,一切都重归于碰撞前的样子。
天刀眯了眯眼,他不是不知道他有着多么莫测的力量,相反,对于他的莫测,早有体会,对于他的那些诡异的术法也是忌讳如深,堪称极其难缠。
微微用力握了握刀,天刀吐出一口浊气,他早就知道他不可能会如此肆意的去灭杀一界生灵,因果之道,哪怕是他,也不愿去沾染,究其根本,他说不上如何的神圣纯洁,更谈不上免疫道的力量,哪怕这世间巅峰的强者,也最为忌讳因果,一旦沾染,轻则诡异缠身,甚至有身死道消的风险,哪怕你藏在何处,都无法逃脱,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根本道则的力量,毫无踪迹却又令人无比畏惧。
天刀趁着他调转时间的间隙恢复了些许状态,抬眸望向他,其似乎也在等待天刀恢复力量,目露戏谑的望着天刀,似乎并不在乎。
天刀一步踏出,伴随着法则的波动,瞬间便出现在星空之中,无边的死寂环绕,望不见一丝生机,周围的星球残破不堪,好似遭受过无比惨烈的大战。天刀手指拂过刀锋,双目逐渐凌厉,伴随着滔天的威压,血色人影一步踏出,怀抱着利剑,居高临下的望着天刀。
“卑微的蝼蚁,汝,不该触怒吾。”
冰冷宛若机械的话语在星空回响,震碎了飘荡万年的星球碎片,死寂的星空边际寒气在不断蔓延,那是滔天的杀气凝结成的冰晶。
天刀不屑,对于他这种喜欢以一种俯瞰的姿势说话的气态只是以刀锋回应,无尽的刀光在疯狂的汇聚,数不清的刀光从四处升起,一道分化两道,两道分化四道,不断衍生不断汇聚,一息间,无比庞大的太阳便浮现,那是由纯粹的刀光汇聚而成,其庞大,真正的太阳都要比其暗淡,渺小,恐怖的威压不断的将死寂的星球碾碎,伊万里之外都被这耀眼的光芒映照,星空在颤抖,四溢的狂暴力量不知能够碾碎多少星球。
血色人影只是淡定的挥动剑,无比的朴素的招式,没有华丽无比的光芒,轻轻横劈向那太阳,只是一瞬,剑吟在星空响彻,一刹,整片星空好似被切开,看不见切痕,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散发恐怖的气息,与那太阳碰撞,刀光与剑芒的碰撞,无形的剑与霸道的刀,碰撞之间,剑气刀光在崩碎,没有声息,只是平淡的不断暗淡,不断的消散,剑光无匹,生生切割进太阳里面,伴随着无比恐怖的风暴爆发,那浩大的太阳被切碎,而剑光只是暗淡不少,依旧朝着天刀碾去,携着无匹的伟力,天刀眼神凝重,手中的残刀翻飞之间便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连斩三刀,诡异的刀光仿佛冥龙,扭动着诡异无比的姿态,猛然攀附在那看不见的剑光之上,它们在吞噬那剑光,无比的诡异,每吞噬一分,那游龙的力量便会增强一分,直至将那剑光吞噬殆尽,游龙遁入空间猛然出现在血色人影面前,轰然爆炸,无比宏大的风暴瞬间便卷碎星空,浩瀚庞大的星海掀起无尽的巨浪,星空被碾碎大片,就连星海都被蒸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