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惯着你和墨痕？别醋了，这几日你们随便跟厨房报你们爱吃的，行不行？”
楚淮有些服气青檀这个醋劲儿，但他真的乐意惯着他们，对他来说，自小一起长大，人间百味都一起尝过，还都比他年纪小，所以他自小就把他们当弟弟养着。
“可我明天得和您去将军府，我得比寒澈多加一天。”
“不行。我也去，我也多加一天。”
突兀的一道声音，惹得楚淮和墨痕都往门口看。
是寒澈，湿着头发裹着棉袍已经出来了，站在书房门口，面上不高兴，不服的说道。
楚淮扶额，偏头看一旁磨蹭着还没去厨房的青檀，无声打口型，“你完了。”
青檀飞快行了一礼，“公子，我速回！”拨开在门口杵着跟块木桩似的寒澈飞一样的逃了。
“去吧，你明日也去，依你。”
楚淮心知明天寒澈就得跟着去，他除了呆，还认死理，说了在周围待着，就是除了出去办事之外都在周围守着他。
“是，公子。”寒澈喜滋滋应了。
“我这里不用你，你回房擦擦头发等青檀吧。”
“是，公子。”寒澈点点头，转身就走了，干脆利落。
皓月皎洁，轻薄的云彩随风飘过，遮住些明月的光辉。
清寒的月光洒落一地，和这冬日的寒霜融为一体。
青檀踩在冻得冷硬的青石板上，弄出些咯吱咔嚓的脚步声，眼前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他提了食盒悄声进来，一身寒气地站在书房的另一头，缓了又缓才走到软榻的炕桌前。
一边将那碗在小暖炉上温着的小馄饨端出来，一边劝，“公子，不若明日晨起再看吧，仔细眼睛。”
“无妨，还有几页。”楚淮头也抬，心不在焉的说。
一听这个，青檀忙又把那小馄饨又搁回了小暖炉上。
他家公子这个状态，是不会先过来用东西的，只会把这几页看完再用。
估摸的有半盏茶时间，楚淮终于看完了，合上书，这才抬头，转了转发酸的脖子，抬了抬胳膊。
青檀本想帮他家公子按按脖颈的，可他手太凉，就没敢上手，见楚淮抬胳膊，忙扶着他起来。
不想，还是在他端小馄饨的时候被他家公子发现了，“怎么不戴双手套去？”
“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下次就不忘了。”青檀不好意思的笑道，搓了搓略有些发红的手。
楚淮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他，“改明儿你让阁里送几双过来，带上墨痕和寒澈的，寒澈和墨痕的都要那种分指的，他们好握刀。”
青檀忙把汤婆子推了回去，“公子，您用吧，我没事，这都缓好久了，我们还有手套，不用阁里的，太贵了。”
楚淮直接将汤婆子塞到青檀手里，“我吃小馄饨呢，哪还用得着它，没事，阁里的做工精细些，没必要省这个。”
等他拿起汤匙，想到今日青檀吃的醋，又低笑了一声，“额，你要是也想和他们一样都用分指的也可以，自己看着办。”
青檀心里暖胀的不行，眼眶也泛着水光，嘟囔道，“才不要和他们一样呢。”
说完，抬脚走到他家公子身后借机抹了抹泪，又听他家公子赞道，“你没用一碗可惜了，真的好吃。”
楚淮又转头，“真的，明日你跟厨房说，给你和寒澈也带上，不必非得等我一起用。”
青檀眉眼幸福的不得了，手中的汤婆子也暖的不得了，“嗯，我听公子的。”
等到青檀服侍他漱了口，坐在床榻上泡脚时，楚淮招了招手，声音压得极低，“我记得东北角武安门那，去年是不是发现个安家的暗桩？”
青檀回忆了下，点点头，“是，确实是，现在还在，是一间不起眼的食肆。我们的人会时不时去混个脸熟。”
“那行，你找两个稳妥的，把连禺山上的东西已经被人挖走的消息透给他们。”
“啊？”青檀吃了一惊，声音略有点高。
楚淮嫌弃的后仰了些，揉了揉耳朵道，“什么时候能和墨痕一样稳重点？”又一想，也不太好，“算了，他有点闷，你别一惊一乍就好。”
青檀红了脸，羞愧得极轻的‘嗯’了一声。
楚淮耐心地嘱咐，“要不经意的那种，别很刻意，这样他们不上钩。”
青檀似有所思，半天没应声。
“凉了。”
青檀忙蹲下给他家公子擦脚，又轻轻的托着楚淮的双腿转回床榻上，推了推锦被里的汤婆子，把暖融融的被子盖到他家公子身上。
楚淮看着青檀还在出神，想到安广川底下那些废物，就勉为其难道：“听好了，我只教这么一次。”
青檀忙附耳过来，一边听一边会意的笑。
翌日，天刚亮青檀就起了，先是过去东厢交待了寒澈些东西，又匆匆去了府外。
他得去回景禾姑姑的消息，还得把昨晚公子交待他的事情找稳妥的人办了。
等到天光大亮，寒澈服侍着他家公子起身用早食，等到楚淮换衣服时，青檀也换好衣服去了楚淮房中，替换下有些生硬的寒澈，“公子，办妥了。”
“好。时辰还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