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作业,一个早上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卿时榕从椅子上起身,刚伸完懒腰,手机响起。
点开,看到一条昵称为“江湖好汗”的发来信息——
“学神,就快期末考了,有几道题能不能请教一下?!(抱拳抱拳抱拳)”
卿时榕捧着手机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接着,江荣华发来一张图片。卿时榕放大,果真就一道数学题,正好是自己刚做完的那道。
想了想,回道:“放着吧,你不会。”
几乎是同时——
江湖好汗:“学神,我能看看你的解题思路吗?”
卿时榕:“同学,周末勿扰,谢谢体谅。(微笑)”
“哦~吼——”
旁边几个同是校篮球队的男生发出轰鸣大笑。
“卧槽!大江, 你不是自诩少女杀手吗?!”
“够劲儿!改天去你班上瞧瞧传说中的纯欲风,哈哈哈!团灭!绝杀!”
“呸,活该!不要脸!”
“哈哈哈……”
江荣华握着手机,脸色讪讪。但转眼自个儿就先笑了,摆摆手,轻哼:“你们也好意思嘲笑我?!好歹我有学神的微信,你们有吗?要不是沈辞礼在,她早就被我拿下了!”
“臭不要脸!老子真想打死你!”
“你们就是嫉妒我。”
一伙人“嘁——”了一声散开。
江荣华琢磨着,不知道沈辞礼到底要不要转学。如果他转学了,自己一定马上搬到后桌去,发个朋友圈。
昭告天下。
卿时榕放下手机,信息再次进来,以为还是江荣华,索性不再理会。
第二天一大早,沈辞礼刚出门,李文洁不由惊诧:“老沈,你儿子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天天这么早起往学校赶,连觉也不睡了?”
老沈从餐桌上抬起头:“你才发现啊!再晚几天恐怕就要给你带个孙儿回来咯!”
“……”
“天天追着人家后面跑,还转学?你别指望咯!”
李文洁眉头紧蹙:“什么意思?”
……
天有点灰,阴沉沉的如同暴雨将至。
卿时榕跑完最后一圈,不意外地看到沈辞礼吃完早餐,张狂跋扈地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仰息喝水,脸色和今天的天气一模一样。
又沉又暗。
以他为点,直径百米,若无人烟,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似般,安静又诡异。
这诡异把卿时榕也一起笼罩在内,即如赤道绕过北极,孤零零地无人问津。
跑完,她走过去,拿起外套,沈辞礼也跟着一同起身。
拍了拍裤子,垃圾投进桶中,“乓!”地发出一声巨响。
错愕间,他已经将她的书包径自拎在手上,目光越过卿时榕,棉乎乎地扫了她一眼,怎么看都有些……蓄着幽怨的不满。
隔着一两步距离,一声不吭地走在前头。
卿时榕喘着气,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提起水杯,犹疑间叫住沈辞礼:“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
“那——”他忽然转头看她,卿时榕一急把温水吞进肚子:“我听赵晓冉说你同隔壁班的男生打架了?”
“她没跟你说原因?”
“说是说了,但我觉得你应该没那么肤浅……”
沈辞礼微愣,停下来:“哦,她怎么说?”
“就……”卿时榕眨眨眼,不自在地侧过身,穿上外套。见沈辞礼还在等她下文,眼珠一转,吞吞吐吐道:“其实也没什么,生而为人,其实好奇心也不用太重……”
“没事,说吧。”
“还是别了吧……”
“说。”
“就……移情别恋、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沾花惹草的——”她顿了顿:“渣男!”
沈辞礼的脸色果然黑得骇人。
“那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嗯,”卿时榕点点头:“我语文还可以。”
听闻,他立马又笑了,只是笑容未达眼底,带着气似的怎么看都有些毛骨悚然,令人生畏。
“我就说别说了吧……”
“没事,还有吗?”
“你还要听?!”她愣住,又斟酌一番:“……为了隔壁班的一朵小野花儿打架,没脸没皮没羞没臊没道德,挺不要脸的。”
沈辞礼居高临下,觑着她,沉默半晌:“卿时榕,最后这句她说的,还是你临时添上去的?”
“呵呵,”她擦了擦汗,往教室的方向走:“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哦,是吗?”他又问:“如果我真的因为这个打架,你怎么看?”
卿时榕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我怎么知道……反正挺无聊的。”
“呵,”他轻晒,又忽然沉默,拽住她的手臂,咄咄逼近:“那你为什么突然想跑步。”
她一愣,下一秒,像被扔进油锅的虾子,跳开:“你好多问题啊,我怎么知道。”
到了教室,卿时榕刚坐进座位,沈辞礼后脚也跟着进来。才坐下,他转头问:“卿时榕,你昨天忙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