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先生顺手指了指沟壑延伸的方向,道:“不如咱们姑且边走边瞧?”
那是顺着城北以北、继续往北的方向,山势一路下倾,大有峭峰凹平原之意。
“边走边瞧?”
林震南心中一突,猛的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不成这里并非是唯一战场?”
顺着袁老先生手指的方向望去,林震南顿时觉得眼前一亮,那里原本的地面如今已经全部龟裂,大大小小的沟壑密密麻麻布满山坡,粗细长短各不相同,但是所有的沟壑,似乎都在刻意向北面下滑一般。
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林震南半开玩笑道:“也不知道以此向北,会不会延伸到谷底山涧?”
城北最北的地方,是在千里开外,那里原本是一条山涧,同样是姑苏城的边界。
山涧的地势虽然很低,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条山涧从来都不曾有滴水流过。
反倒是山涧两侧的峭峰陡立笔直,足足有数十丈之高,将整条山涧环绕其中,导致这条山涧常年光线不足,昏暗漆黑。
站在两侧的陡峰边缘,根本一眼望不到涧底,若是投一块石头下去,只闻的“碰碰”的回音不断。
传闻中,那条山涧存在着谜一样的神奇色彩,有人说曾站在山涧边缘,听到过山涧人声鼎沸的喧嚣热闹;有人说曾在不远处,看到过山涧灯火辉煌的奇景异致;也有人说曾在山涧边缘,感受到过一股强大无匹的吸力,似乎想把自己吸入山涧底下去;更有人说曾在山涧底下寻到过一个恐怖阴森的大殿,殿门紧闭,任凭他们如何去推,就是无法推开殿门,而殿门上却雕绘着异常邪恶的图案。
关于山涧底下,虽然众说纷纭,但是却没有人去证实这些说法,因为姑苏城自建城初始,就颁布了一条禁令:“但凡姑苏城之人,谁也不得擅自进入山涧底下,如果不然,必有诅咒降临。”
这条禁令,不光是如同百姓,就连姑苏城的每一任城主大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后果自负。
因此,根本没有人知道,那所谓的诅咒,到底为何物,同样根本没人知道,姑苏城为何要颁布这样一条禁令,这条禁令到底出自何处。大家只知道,姑苏城每一任城主走马上任,这条禁令都必须原原本本重新下达一回,必须得让城中每家每户都知晓。
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根本无休无止。
袁老先生微微一笑,“或许,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他的脚步未停,依旧不急不缓的想前走着,林震南只好一步一个脚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迈着同样的步伐,小心翼翼的避开沟壑边缘的酥软地带,极速前进。
林震南随意笑笑,根本不当回事,“或许吧!”
很快,他们二人就已经爬上了并不高耸的山丘,登顶了城北最高处,当然这只是如今的最高。
以往的时候,这里得群山要比现在稍微好出一筹,可如今,这里的山头已经全部被人削去,只剩下半个光秃秃的山顶,形成了一个个并不宽敞的山顶广场。
站在这里,一面是轮廓清晰的姑苏城,一面是逐渐下滑的山势。
不过此刻,林震南二人谁都没有,一览众山小的雅兴,因为看着无比清晰,爬满山坡、密密麻麻的沟壑,他们的心情都格外的不一般。
“不是或许,是的确如此!”
袁老先生迎风而立,看着远处只有一个黑点大小的山涧,问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林震南凝神想了许久,才道:“下去,为何不去呢?这里毕竟还是我姑苏城范围之内,我这个城主有责任,也有义务去为我的城民们做点什么!”
袁老先生怔了怔,“不惜违背禁令?打破平衡?”
“先生见多识广,可知所谓诅咒,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林震南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出了这个在他心中隐藏了多年的疑惑。
“诅咒嘛?”
看着远处眼底的黑点,袁老先生欲言又止,可终究还是耐不住林震南的眼神,解释道:“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吧!或如同神明,无处不在,或或许荒诞,名不副实。”
林震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是也好,非也好,是非皆好;有也罢,无也罢,有无皆罢。我既心意决,何必扰烦忧?”
说罢,哈哈一笑,大步向远处行去,边走边摆手,“先生且先回去吧,感谢先生愿意陪震南走比一遭。”
袁老先生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四城之主,当属你最有魄力,当初我果真没有看错。”
而后,他又望了望身后姑苏城应有尽有的轮廓,随即跨出一步,一步之后,他直接再一次来到了林震南身侧,然后叹息道:“也不知你小子有没有发现,其实,姑苏城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城池,令许多人都向往不已。”
“不是已经让先生先行回去了吗?先生怎滴又回来了?”
林震南并不清楚袁老先生口中的很高,到底是指姑苏城所处的地理位置本身就高,还是在说姑苏城其他苛刻条件。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如果传闻属实,姑苏城城主府传承下来的消息准确的话,他们此行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