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诗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客正华。
客正华终于回过神来,他一抬手,对着客福山说道:“福山,退下!”
客福山一愣,有些不忿道:“可是老爷,这个女人未免太过分了些!”
这些年他一直侍奉在客正华左右,只有他知道客正华心里的苦楚与自责,甚至他深知客正华为了六年前的事常常彻夜不眠。
他知道客正华是怎样一个刚恶正直的人,他心里的煎熬从来都不曾间断过,莫语诗的言语,在他看来是再一次揭开了客正华那血淋淋的伤疤,所以他才气愤不已。
客正华摆摆手,道:“退下吧!”
一瞬间,他仿佛从正值年华变成了一个垂暮老人,看着让人一阵心疼。
“呛”的一声,客福山把长剑归鞘,站在客正华身后,冷冷的盯着莫语诗。
客正华盯着莫语诗犹豫了一会,试探着问道:“你以前认识我?”
他想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怨念如此之大,客福山也想不明白,为何百仙教这位百花仙子似乎是有意针对老爷一样。
莫语诗也是微微摆手,示意弟子稍微退后,冷声道:“以前的你还不值得让我认识!”
客正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他看不到莫语诗面巾下的容颜,只是她的眼神冷的让他发悚。
客正华有些不明所以,在自己的影响中,似乎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位百花仙子,可为什么她看自己的眼神宛如有着血海深仇。
他想不明白,也便不去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客正华沉声道:“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人?”
莫语诗冷笑一声,道:“我百花谷没有你所说的这个人。”
她说的的确是实话,聂东来早已被她自己放走了,现在的百花谷确实没有聂东来这一号人了。
客正华脸色一冷,道:“看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了?”
尽管莫语诗说的是实话,可在客正华眼里却并非这么一回事,他以为莫语诗不想放聂东来,所以随便找个借口来敷衍自己。
莫语诗也懒得解释,道:“奉陪到底!”
客正华抱拳道:“多说无益,老朽只有得罪了!不过在此之前,老朽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望仙子能够成全。”
莫语诗看了他一眼,道:“什么请求?”
她其实也只是气不过当年聂乘风被人追杀,客正华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而已。
客正华见她松了口,当下便松了一口气,道:“如若老朽能够侥幸得胜,还望仙子莫要再为难聂东来!”
莫语诗轻笑一声,道:“你就这么自信能胜得了我?”
客正华苦笑道:“说实话,老朽连一分把握都没有,不过事关恩人之后,老朽只好尽力而为了。”
莫语诗继续道:“如果你输了呢?又当如何?”
客正华正色道:“如果我输了,老朽这条命就当送给仙子了。”
客福山一听,连忙急声道:“老爷……”
可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客正华直接抬手打断他,道:“福山,这也是我今天之所以带你来的原因,你记住,如果我今天不幸丧命于百花仙子手中,你回去之后,便让自来继承家主之位,你要好好辅佐他,千万不要让客家葬送在他手里,还有让他传令下去,凡是我客家之人都不能找百仙教寻仇,否则一律逐出家门,就说这是我的意思。”
客正华自知,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此番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所以他不得不考虑的长远一点。
否则,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硕大的客家便会群龙无首,很快就会衰败下去。
客福山看到自家老爷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顿时老泪纵横,道:“老爷,你这又是何苦呢?”
莫语诗也是暗暗钦佩,她发现自己以前对客正华的看法似乎太过客观了一点,就凭他这种敢为恩人之后付出生命在所不惜的胸襟,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客正华这个人。
客正华不以为然道:“欠债终究还是要还的,更别说他当年于我有再造之恩。”
说着,他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继续道:“福山,我也相信你能够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以后,自来就靠你帮我照看了。”
客福山忍着哭,颤声道:“老爷放心,如果您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福山定会遵照您的遗愿,好好辅佐少爷。”
他在客正华身边跟了这么长时间,如何能不明白客正华的心思。
莫语诗虽然心里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不过她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平静道:“好,就凭你这份执着,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为难聂东来。”
其实她原本就是打算教训教训客正华,出出心里的那口气,根本没想着要杀他,至于聂东来,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客正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拱手道:“如此,老朽便先行谢过仙子了!”
说罢,他解下身后的长剑握在手里,眼神变得平静无比,伸出另一只手平举过胸,道:“请!”
莫语诗双目一凝,双手抱拳道:“得罪了!”
见两人严阵以待,客福山与百仙教众弟子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