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闻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跪在石阶下的小身影,手中拿着针线缝补着嗣梵疯玩弄破的裤子,正是贪玩的时候,本是没什么的,可嗣梵偏偏扯了谎话来开脱自己,这才是让他最忧心的地方。
"这一罚,梵梵连晚上的饭都没得吃了。"崇言看似无心,眼神却看向了崇闻。
崇闻听了无动于衷,有条不紊的走了出去,进行晚课。
藏书阁里,嗣圣规规矩矩的抄写着《易经》,见嗣梵进来,急忙放下笔跑了过去。
"小师姐!”
嗣梵揉着膝盖,可手掌心还疼,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小师姐,你可千万别在藏书阁里哭鼻子,不然师傅要罚咱们在这里除草了。”
嗣梵瘪瘪嘴,用力忍着"我憋回去。”
"要不…我找个碗给你接着?
嗣梵摇摇头。
"小师姐,我给你垫了好几个垫子你坐在那就可以够的到桌子了。"嗣圣小心翼翼的拉着嗣梵的胳膊"小师姐,你的胳膊比我的小腿还粗。"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自己的腿"你瞧是也不是?”
嗣梵一听更想哭了。
嗣圣跪坐在一侧,嗣梵盘腿坐在嗣圣铺好的垫子上。
小手颤巍巍的拿起毛笔,沾了墨以后开始抄写,握笔时手心里钻心的疼使得嗣梵写出来的字好像虫虫在爬。
她转过头去看嗣圣。
只见嗣圣神色认真,每一笔都是那样仔细。
写呀写呀,小手越来越不听使唤,眼皮也越来越沉,哎呀!纸上的小虫虫真的在爬......
当崇闻进入藏书阁时,就只见嗣圣在认真抄写,而嗣梵则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口水都流了一大滩。
崇闻叹气,神情间满是无奈。
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轻轻的将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拿湿手帕把手心里的泥土,墨汁擦干净,又从腰间拿出药瓶小心翼翼的一点点为她涂好。
起身又坐在她身旁,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裤子卷起便看到黑青的两个膝盖肿得老高,恐怕有几日不能乱跑了。
"师傅,小师姐今天没有哭鼻子呢因为我和师姐说哭鼻子师傅会罚她去拔草。”
这句话让崇闻听起来有些难受。
"下次你师姐想要哭鼻子,你就让她哭出来吧。”
"可是大师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流汗不流泪。”
"你大师兄说的没错,但是,"崇闻拍拍嗣圣的脑袋"嗣梵不是男儿,她是小女孩,你要保护她。”
"师傅,"嗣圣戳戳嗣梵沾了墨的脸"为什么小师姐和我一样大但是长不高啊,是不是因为她吃的太少了?”
崇闻不由笑道"你师姐吃的不比你少,照她这么吃下去,为师恐怕先要教她修炼辟谷之术了。”
"是什么厉害的道法吗?”
"确实很厉害。"能够节省不少的粮食呢。
"那我可以学吗?”
崇闻点头"当然。”
"哇!太好了,那我要比小师姐学的更好,这样就可以变厉害保护她了。
崇闻点头"是这样没错。”
怀里的小娃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睛,
看到手舞足蹈的嗣圣,又抬头看见崇闻,呆愣了几秒后——
"哇——”
"小师姐,这下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拔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