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语离开后,鉴宝阁的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
景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想起池妤的话,声音冷冽的开口道:“起来吧!”
说着便坐上了池妤方才坐过的桌面上。
一脚踩着板凳,一脚踏在桌面曲着膝盖,左手浪荡的搭膝盖上,痞里痞气地模样无形中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就像是万物的主宰一般。
众人纷纷站身,默默地站在一旁,心里不由得感谢着池妤,还是小王妃善良,难为她还记得我们这些无辜受累的人,这地又硬又冷的,膝盖都快跪青了。
一名粉衣婢女扶着泠烟就要起来,感受到景渊冷冽的目光后,泠烟颤颤巍巍地又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景渊冷冽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无视了芸洛的搔首弄姿,指了指角落里红着脸的工女。
“你来说,本王的小王妃是怎么受的伤。”
话落,芸洛的心里瞬间不安了起来,这件事虽说是泠烟一手造成的,但若那工女原原本本的说出缘由,怕是殿下那里会心生不喜。
泠烟更是不安的瑟瑟发抖了起来,抛开其他事情不说,单是冒犯长辈这一条按照南国律法最轻都要打二十大板。
冒犯九皇王妃,依着九皇叔的性子怕是想杀了我为他的王妃出气。
被芸洛挤在不显眼的角落里的工女,默默地走了出去,低着头,带着恭敬的语气,微微倾身,回答道:“回,殿……殿下。”
一刻钟之后(十五分钟后),工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芸洛听完后,开口就要反驳:“渊政王殿下,这位工女方才被泠烟郡主亲自动手掌掴,她的话难免有失公允!”
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渗人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意:“有失公允?!”
“可本王偏认为无辜受累者的话更有公允!”
“不过是外国的公主,本王竟不知道何时能干涉我南国皇族的家事了?!莫不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忘了我南国将士,兵临城下的滋味了?!”
芸洛心里不由得震惊,没有想到景渊说的话竟如此犀利,‘兵败本就是屈辱,被人当众揭开遮丑的面纱’。脸上自是一阵窘迫,一时不由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毕竟事关两国外交,作为一国公主的她更是不宜插手,况且自己确实没有立场来干涉这件事。
更何况站在南国的立场上来说,方才的女子可是摄政王的王妃,放眼南国除了太皇太后,怕是一国之母都没有她尊贵。
毕竟姑姑虽贵为太后可渊政王殿下可从未把她放在眼里,尊她一声太后还是看在自己兄长的份上,不仅如此渊政王妃更是泠烟的长辈。
真的要追究起来,冒犯南国王妃这个罪名自己也是担不起的,更何况是景渊的王妃。
深思熟虑后芸洛虽心里不甘但还是讪讪的开口道:“是芸洛不懂事,望殿下看在太后姑姑的面子大人大量,莫与芸洛计较。”
说着芸洛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跪在了地上。
一国公主(嫡出)非别国天子,自国国主不行跪拜大礼。
景渊冷笑了一声道:“干涉我南国皇族家事这件事,本王可以不跟你计较!可你想抢王妃手上的玉,这件事本王恐怕不得不跟你计较!”
一旁的泠烟一听心里不由得慌乱了起来。连忙开口道:
“九皇叔,此事……是泠烟的错,请九皇叔莫要迁怒芸洛公主。”
要是被太后知道芸洛受自己连累,就算没被九皇叔弄死,日后在家族里恐怕难以再有自己的立身之地了。
“好,好得很!不愧是我南国皇室的人,敢做敢当!”
“那既然你都认了,这件事倒是好处理了。你弄伤了她的手,那本王也要你一双手,这个要求不过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