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过世,府上上下压抑沉重,玉隐痛心入骨地跪在灵柩前,元澈大哭:“我要阿玛,我要阿玛!”,苏培盛轻步走上前将元澈的嘴巴捂住,小声提醒:“不能哭啊”,不忍的看了玉隐一眼还是开口:“侧福晋,王爷允许送灵,已是格外开恩了,皇上圣旨是不许听见哭声的”。玉隐心如死灰,控制不住的流泪:“皇上行不义不悌之事,自然不许人议论,连哭都不能出声。”苏培盛大惊:可千万说不得这种话,侧福晋,这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啊。玉隐双目无神:“大不敬?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苏培盛也不知如何宽慰,环顾四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时辰到,起灵!”玉隐悲伤过度身子已不能站立,死死盯着棺木,回想起这爱而不得的一生,本就只求人在身边就够了,不曾想如今却连这点念想都没有了,这一生终究是不值得的:“王爷!别丢下我!”玉隐绝望地说出这句话就一头撞在了棺木上。玉隐感觉身子越来越轻,身边嘈杂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什么也听不到了。
“浣碧!浣碧!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想哪家的小公子想入神了呀”,流珠使劲摇了摇浣碧的胳膊。浣碧突然回过神双手紧紧抓住流珠的胳膊:“流珠!你......你还活着?这......是在哪?长姐呢?”,流珠笑着抱住了情绪激动的浣碧:“我当然活着了,你是不是傻了呀”。“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可是我......我怎么还活着......”,甄嬛看到浣碧被流珠抱着安抚赶紧走过来问道:“浣碧这是怎么了?”,流珠一脸担心:“小姐,不知道怎的,突然就这样了,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甄嬛思索了一下:“这里人多眼杂的,我们先回去再说,有什么事也好商量。”
一路上流珠紧紧挽住浣碧,浣碧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看着流珠和长姐还是在甄府的样子感觉陌生又熟悉,心中思绪万千:“我没死?不对……不对,现下看应是长姐去庙里上香求得选秀落选的时期,但此时长姐还未入宫,这是怎么回事?我……我难道是重生了?对,我一定是重生了,上天也不忍我前一世如此凄惨,这才又给我这次机会,重来一次!我一定要护好长姐和流珠!”
不多时,三人已经到了甄府,踏入门槛的一刻,浣碧感觉一切都好像不真实:“我真的……又回来了?”流珠将失神的浣碧扶到了椅子上,甄嬛急忙查看浣碧身子有无大碍:“流珠,你吩咐厨房去做一碗安神汤过来”,浣碧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长姐,我想跟你私下说些心里话。”甄嬛看浣碧的神情觉得此事可能非同小可,立刻清退了其他人:“长姐?浣碧,你今日是怎么了?怎的说了好些听不懂的胡话,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浣碧面色凝重:“小姐,我……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小姐入了宫,变成了我的长姐,对我百般照顾,起初皇上极宠小姐,连带着甄家也青云直上。小姐满心欢喜与皇上两心相悦,可皇上原是把小姐当替身,小姐得知悲痛欲绝,难产生子离开皇宫去往佛寺修行。正当此时皇上因着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流放了甄家全族人,父亲重病却没有大夫医治,多亏了温太医及时救治,父亲才活了下来。”甄嬛听完之后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浣碧,许是你忧思过度了,更何况,我这还没参加选秀,中不中选也说不准的,一个梦而已,别太放在心上了。”浣碧眼看甄嬛并未上心急忙又说:“小姐,偏是选秀前梦到此事,这正是上天给小姐的警示啊,自古皇帝多薄情,梦里小姐遭到了数不清的嫔妃算计,可皇上偏不信小姐,多亏了温太医才度过了好多危机,温太医是真心对小姐好的。”甄嬛沉思片刻:“浣碧,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说的这些我会记在心上的,温太医对我极好我心里知晓,但是我只当他是哥哥,他也只当我是妹妹而已,这种话以后不要再到别人面前提起,选秀之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次不是我,下次也会是玉娆,与其是玉娆不如我去,横竖这次还没中选,若是落选就不必担心这些了,且等等吧。”浣碧听着甄嬛说了这许多话,也便是放心了。
入夜,甄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披上外衣独自起身去了院子里,脑子里又回想起午后浣碧说的话,虽只是做了个梦,但浣碧的神情却异常严肃,也由不得自己多想一些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恍惚中撞到了一个人,一抬眼:“父亲,万安”,甄远道关怀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未睡下。”甄嬛犹豫了一下开口:“父亲,女儿有一事不明,还请父亲解惑。”甄远道疑惑:“你且说来听听。”甄嬛试探:“临近选秀,女儿总是心神不安,若是中选,圣意难猜,女儿不是最出挑的,未必能得圣上喜爱,后宫人心复杂难测,能否保全自己也是不易之事,最怕连累甄家满门。每每想到于此,就难以入眠。”甄远道一瞬间感慨万千:“嬛儿,果真是长大了,父亲只愿你这一生都平安顺遂,倘若中选,你切记谨言慎行,不求圣宠,不求能为家族带来荣耀,只求你能明哲保身,一切以自己为重,甄家荣耀自有父亲来撑着。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甄家便不会倒。嬛儿,不必过于担忧。”甄嬛鼻头一酸声音略带哽咽道:“谨记父亲教诲,女儿只愿选秀落选,能够一辈子伺候在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