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这城里的就不该来咱们乡下,吃不了那个苦还得连累咱们。本来分的粮食就不够吃,还得给他们分一部分,活儿没干多少,一个个吃的倒是不少,简直是浪费。”
一个穿着灰布褂子衫,长相略显胳膊,身材精瘦、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头上包着一条已经快看不出原色的破毛巾,叉着腰站在高粱地里,一脸不厌烦的瞪着自己左边那块地。
“也不知道大队长是咋想的,弄来那么几个干啥啥不行的大小姐,一个个的简直就是zi/本/家做派,尽等着人喂饭呢。”
“你有完没完了,干点活儿这么墨迹呢,你在这嘚啵嘚啵的,我也没看你干的比人家多啊。”
终于跟她一起干活的人看不下去了,直起腰皱起眉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那个人。
“咋啦,我又没说错。那一个个的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嘛,刚进村没多长时间,这村里的小伙子、老爷子们一个个的眼睛都恨不得镶在那几个小狐狸精身上去,有个屁用,光知道败家祸祸东西,啥活都不会干,谁娶回家谁倒霉。”
“我说大婶,我不搭理你,你就没完没了了是吧,你谁家的啊,我认识你吗。”安温雅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身,直接往农田外面的小路上一迈,提着把生了锈的镰刀,一脸厌烦的看着说话的那个方向。
“嘚啵嘚啵的没完没了,咋地,你家住坟地上啊,说个话阴阳怪气的。也别在那磨磨唧唧的一竿子打死所有城里来的知青了,来来来,你出来当着我面说。”
“你,你说啥呢,谁家住坟地里了。你这姑娘小小年纪嘴上怎么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再说了,我凭啥出来啊,我说的又不是你。”
徐二丫见安温雅竟然提着镰刀就出来了,那副样子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把那把镰刀往她脖子上砍似的,吓得连忙一哆嗦,根本不敢往农田外面走,不过却依旧要面子的嘴硬,梗着个脖子瞪着安温雅。
安温雅直接撇着嘴角翻了个白眼。
本来她不想搭理的,原本就烦躁的不行,她也担心自己脾气一上来再把人给揍坏了。
毕竟她又不是钱,不可能谁都喜欢她。
结果这人还嘚啵嘚啵个没完,那还不如打一架呢,正好解解气。
安温雅一手叉着腰,一手握着那把镰刀,刀尖指向地里的那个人,学着前几天在村里看见的一个大妈骂人的模样,扯着嗓子张口就来。
“你旁边就我一个知青,你如果说的不是我,你倒是跑远点去嘚吧啊,在我面前逼逼赖赖的个屁啊,刚开始不搭理你,你还来劲儿了是吧。
我干不干活,干多少活干你屁事儿,你咋那么闲呢管我身上来了。
还有啊,啥叫你们干的活却要白分给我们粮食吃,你是大白天的做梦呢。我们知青干多少活,拿多少工分就分多少粮食,记分员的本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分粮食的时候用的工分也不是你的,吃的粮食也不是去你家抢的,你在这跟谁偷梁换柱呢,合着我们知青好欺负呗,让你这么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还有,我们漂亮咋啦,漂亮那也是爹妈给生的好,你嫌自己长得丑,回家找你爹妈算账去啊,你在这跟我们逼逼赖赖的干屁,你那张脸又不是我们这些知青生的。
还有什么小伙子、老爷们的,你那张嘴是天天拿屎尿当早饭吃吗,一张嘴就是一股子恶臭味儿,在这恶心谁呢。
咋地,你家老爷们看上谁了啊,不过也难怪了,就您老人家这张脸,你家老爷们晚上睡觉不得做恶梦啊。
不过啊,他就算是嫌你丑那也是你们两口子的事,跟我们知青有个屁的关系,我们认识你家老爷贵姓啊。
啥脏水都敢往我们身上泼,咋地?老王家的教训不够是不是啊,免费牢房要不要了解一下,姑奶奶亲自送你去,告你个污蔑知青的罪,足够你在里面好好吃上几顿饭了。”
原本热闹的农田里,此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单凭着一张小嘴,全力输出的安知青。
之前有的人是听说,有的人是亲眼看见了,这位安知青是个厉害的,也是个虎的,谁惹了上去就是一顿揍,虎起来敢直接拿板砖开人脑瓢。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这小丫头嘴也那么厉害。
徐二丫可是他们村里出了名的大喷子,能站在别人家门口骂三天三夜的那种。
之前徐二丫没少在村里说那些城里来的知青的坏话,不过这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要是对方性格好欺负,她看不顺眼的话,都敢跑人家家里去坐地上骂,要是厉害的一点的,她就只敢在人背后骂,怎么难听怎么骂,所以村里人基本都不爱招她,实在是太烦了。
重点是,还没有几个人能骂的过她。
实在是没想到啊,这徐二丫也有让人怼的说不出话来的一天。
“你,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来来来,你放心大胆的说,放心,我今天肯定不打你。”
安温雅提着手里的镰刀,直接大步就往徐二丫那边走,吓的徐二丫猛往后退了两步,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徐二丫整个人都颤了颤,目光惊恐的看着安温雅手里的那把镰刀。
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