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授用请求的语气,以追求艺术之美的角度,来说服来非弱,最终来非弱同意了。因为他根本别无选择,只有这份兼职,才能让他短期内赚到父亲的手术费,虽然他不懂艺术,但是他觉得这份职业,也是正当职业。
白教授,从办公室文件柜里,拿出一条包着塑料包装的红色毛巾,递给来非弱。然后,他领着来非弱去隔壁办公室,找了他的下属夏老师。他说:“夏老师,这位就是我们的模特高小恭。到画室后,给他一件新浴袍,以什么样的姿势上课,我已经跟他说了,今天六节课,全是坐姿的人体素描,明天六节课换成躺姿。”
夏老师点头说:“好的,好的,白主任您放心,我已经明白了。”身高1米7左右,略显油腻,微胖的夏老师,是男老师,已经35岁,是油画系教学一线的骨干老师。他领着来非弱去了教学楼一楼的,油画系的画室。
油画系的画室,跟昨天他去的雕塑系的画室,是一墙之隔的。画室中间,一把古典而厚重的实木椅,和一张白床垫,四周围着十几副画板。
夏老师从墙角的文件柜里,拿出一件蓝色浴袍,递给来非弱:“高小恭,你按照白教授说的姿势,坐在这把木椅上,摆好坐姿吧。”来非弱接过浴袍,连同他手里的红色小毛巾,一起放到椅子上。他把脱了的衣服,放到椅子旁边的白色床垫上。夏老师说:“还有十五分钟了,你稍快点准备吧。”说完,他到画室外回避了。
十分钟后,来非弱按照白教授说的,坐在木椅上,后背靠在搭着浴袍的椅背上。木椅上宛若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脖颈上一根细的黑绳,挂着一件白玉平安扣。这白玉平安扣,是在城郊市脱离黑作坊后,在城郊市汽车站买的。右手腕上的银色手表,与胸前那白玉平安扣,则是这件精美艺术品的点缀。玉股间,那条红毛巾的一端,挽过来,坚守了这件工艺品最后的隐秘。
这画室里开了暖气,他并没感到冷。他闭着眼睛,感到脸上一阵阵发热。走廊里开始传来脚步声,那声音很轻盈,推开门后,这脚步声到了跟前戛然而止,停顿片刻后,又轻盈而紧凑地离开了。来非弱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内心慌乱,他开始想一些看过的影视剧,用来分散注意力。
接下来,他听到,从门口处传来,一些或温婉柔和,或银铃般清脆,或细语绵绵的窃窃私语,但说的是什么,没有进入他的大脑进行分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一些影视剧中的情节。一些轻盈而杂乱的脚步声,和画板移动摩擦地面的声音,连同一些轻细的赞叹,组合成一首无序的旋律,但并没有扰乱他的冥想。
夏老师再次进来,开始点名,这是有些老师上课的习惯。围着来非弱,成扇形排列的八名女生,三名男生,一个个被喊到名字时,都回答了“到”。在师生们注视之下,来非弱的胸腹部,在随着呼吸起伏着。夏老师说,“人体素描要领,在理论课上,我已经讲了,今天看到真人模特,要注意他的各部分占身体的比例”。他指着来非弱,又说:“要注意观察模特身体的轮廓,肌肉的轮廓,要先画出轮廓来,然后再画详细。要学会运用明暗对比的技法……”
来非弱,在夏老师“嘚啵嘚”地讲课中,产生了睡意,又在十一支铅笔摩擦画板的轻微沙沙声中,彻底睡熟了。他每天夜里上夜班,只能睡两个小时,下午六点钟以后到上夜班前,再补充两三个小时的睡眠,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睡眠不足的。
来非弱,是被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叫醒的,“喂,醒醒,醒醒,该吃午饭了”。
他醒过来,发现画室里,只有眼前的男生一个学生了。他说:“谢谢你喊我,要不然耽误吃午饭了。”他要穿衣服时,却发现衣服连同那白色床垫不见了。那男生告诉他:“李婉儿和田秀颖,支画板碍事,把垫子立在墙角了。”来非弱看了一眼墙角,他的大小衣物,在立着的垫子上面整齐地叠放着。
他穿上浴袍要过去换衣服,那黝黑的男生说:“你直接穿着浴袍,到模特休息室吃饭即可,为了节省时间,现在学院规定,让学生打饭给人体模特。”来非弱,跟那位男生,去了一楼东侧的模特休息室。
模特休息室里,一个沙发,一张桌子,一个饮水机,有暖气。桌子上是排骨米饭,分别用两个一次性饭盒盛着。那男生说:“高小恭,你如果在12:00吃完饭,还能休息三十分钟,我们从12:30就开始上课了。”那男生说完就走了,他说还没吃饭呢。
来非弱看了一下右手腕的银白色手表,已经11:40了,所以他加快了吃饭速度。
来非弱吃完饭后,在休息室内的厕所小解后,已经12:20,他就到画室坐在木椅上,摆好了与上午一样的姿势。那位黝黑的男生,进画室,看到他已经摆好了姿势,就喊了走廊里的另外十名同学,他们才一起进入画室各就各位。
来非弱今天一共上了六节课,每半小时休息十分钟,但是他并没有活动,只是躺在椅子上睡觉。在五点下课时,夏老师从墙上挂着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姓名——高小恭 。 课程——男人体坐姿素描实习。评价——表现良好。课时——六节课。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