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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悲欢离合,人间故事(1 / 1)

田吖丽在腊八节过后,就去海岛市了,她姑姑让她进的那家服装厂,需要年前去报到。

来四爷爷在镇医院抢救一夜,第二天清晨又转入县医院。在县医院又抢救三天,终因伤势过重,永远离开了人世。离开了他生活了一辈子的故土,村庄,离开了他的妻儿,父老乡亲。留下万般不舍,带走几多泪水和思念,永远离去……

四爷爷的二儿子来有明,在四爷爷出事当天,在县城建筑队干小工。他得知父亲重伤的消息后,赶回镇医院,第二天又同哥哥姐姐一起,将父亲转入县医院抢救。来四爷爷去世后,兄妹三人悲痛欲绝,为了安抚母亲,他们哥俩还是强忍悲痛,办理了父亲的丧事。来有利参加了四爷爷的丧礼,因为来非弱在上学,所以四爷爷的丧礼他并没有目睹。放学回家的时候,他发现村南边的麦田里,又多了一座新坟。新坟离路边很近,墓碑前四柱香已燃尽,石台上摆放着桔子,苹果,饼干,还有一副茶碗茶壶,一双筷子,一个酒盅,一壶白酒。来非弱记得,这是四爷爷最爱喝的酒。坟前的地面上一大摊纸灰,一阵寒风吹过,有几片飞向了天上,越飞越高,向着西面的天空,越飞越远,越飞越小……

已经腊月中旬了,天寒地冻,户外的劳动全部停止,所以来有利也终止了建水池。来家峪村小学已经完成了期末考试,放寒假这一天公布了分数和名次。四年级第一名仍然是章御寒。第二名是总分数仅落后章御寒5分的来非弱。放寒假了,孩子们像飞出鸟笼的小鸟,堆雪人,打雪仗,去赶年集,买布做新衣服。还有时候去“李坪村”,军工厂的工人居住区玩耍,买东西,看电影。

李坪村有一条河,河北岸有十几栋家属楼,还有一些红瓦房的平房,还有幼儿园,小学,商店;河南岸有医务室,职工大礼堂,职工食堂,工厂车间。河上跨着一座南北走向的宽阔大桥,连接着居住区和生产区,娱乐区。

这是国营小三线军工企业,在巍峰镇除了西部李坪村这一处,还有东部的“东山谷村”,有一处“军工模具厂”。在巍峰镇东北部边界以外的邻镇上,还有一处兵工厂。这些国营军工企业,始建于1965年左右,专业生产子弹,枪炮。在巍峰镇的范围内,还有一处依山傍水的,较大的职工医院,与“巍峰镇医院”,同为在这一方大山深处的土地上,生活劳动的人们的健康保驾护航。

李坪村职工大礼堂里,每周末是放电影的,来非弱和庆国哥就去看过几次。这放寒假了,如果又逢周末,去看一场电影,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他想找章御寒一起去看一次电影。在去之前,来非弱去澡堂洗了澡。穿上母亲买了布,找裁缝给做的新衣服。那是一身领子陡立着的,青灰色中山装。再脚蹬一双新买的棉乌拉。头发再理一下,短短的,每一根都向上抖擞着,照一下镜子,自己都看得自己不好意思了。就这样去了二队,去找章御寒。

到了二队,走到章御寒家门前,他却怎么也不好意思进她家。又没有亲戚关系,又不是一个自然村的,又是一男一女的同龄少年,那个尴尬就甭提了。

他也不好意思在章御寒家门口太近的位置站着,就离开一些距离,若无其事地踱步。他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碰到同是二队的来小胖,否则就不好说了,开学后,他来找章御寒的事情会闹得满城风雨。幸好他看到斜对门的来小胖家大门紧锁,可能他们一家都去他姥姥家里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开大门的声音,“吱——嘎”。他紧张地回头一看,原来是章御寒6岁的妹妹章御静。

“章御静小妹妹你好,我是你姐姐的同学,来非弱,我们上次在你三姑家见过面,还记得我吗?”来非弱上前几步跟小御静说话。

小御静上下打量了一下,“唉,奇怪,你的头发不一样了,衣服好新,不过我还认得你”。

“那就好,那就好,能跟你姐姐报个信吗?就说我来非弱,在你家门口等她。”来非弱微笑着说道。

小御静说:“那好吧,你在这儿一等,我回屋里跟姐姐说。唉,要不你跟我一起进来吧。”

“你爸妈在家吗?”

“在家,都在家。”

“那——那——我还是不进去了。你跟你姐姐说,我在你们村口的大杨树旁等她,你把她叫到一边说,别让你爸妈听到。”来非弱从兜里掏出四五块糖,递给小御静。

小御静接过糖,“好的,我明白了,我让姐姐到大杨树下找你”。

“谢谢御静妹妹了”,来非弱双手掌合在一起,向小御静弯腰并做了表示感谢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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