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光灭了，秋婷看来是睡下了。那这样的话，小雪也得准备一下就好睡觉了。
“小雪，来，爸爸给你打洗脸水”杨陆去牵女儿的小手，小雪躲了一下，后来小手还是被坏爸爸抓到了。
杨陆往搪瓷盆里倒了些热水，再用勺子舀了些凉水调温，用手测温后，感觉温度可以了。就把小雪带到脸盆架前。
把她的袖子卷上去，再取下搭在脸盆架上的小毛巾，在温水里浸着，小毛巾吸满水后，捞起、拧干多余的水。
小雪看着这样温柔的爸爸，觉得不可思议，今天爸爸好奇怪啊，又是做面条，又是给我洗脸唉。
她正呆愣着，温暖湿润的毛巾已经被摊开往她面上慢慢擦着，杨陆很耐心地给女儿洗脸。
洗好脸后，洗脸盆里的水被倒进洗脚用的盆子里，小雪坐在小板凳上，鞋子和袜子被爸爸脱下，露出白净的一双脚丫泡在水里，刚刚爸爸还在水里添了些热水，脚好舒服呀！
十分钟后，杨陆捞出女儿的脚，用干燥的毛巾仔细地擦干，然后抱着女儿走进卧室。
小雪的脑袋已经开始耷拉下来了，还打着哈欠。可爱极了。
父女两人来到床边，杨陆重新点燃煤油灯。看到余秋婷已经睡着了，可能是睡眠浅，她此时眉头微微蹙着，翻了个身。
小雪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把她轻轻放在老婆身边，给娘儿俩重新盖好被子后，他在卧室里思考。
厨房里还没收拾，明天早上起来再收拾吧，今天先睡觉。
家里只有一张床，如果自己再到床上睡觉，势必吵醒她们，那要不打个地铺？
他提着煤油灯走到放杂物的小隔间里，那里有两只樟木箱子。这两只箱子还是秋婷的陪嫁。
他打开其中一只，从里面取出一床被子和一床褥子，然后关上箱子，在出去前把墙角的竹席也抱走。
再次回到卧室里，除了母女俩有节奏的呼吸声，一切都很安静。
他把竹席放在地上慢慢摊开，依次铺上褥子、被子。
杨陆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刚好十点。
困意袭来，他匆匆洗漱后，熄了灯，就在刚刚打好的地铺上睡着了。
次日。公鸡打鸣声传来，杨陆从地上坐起，几点了？
“六点了，你要继续睡吗？你还要睡的话去床上，我和小雪已经起了。”余秋婷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
“不睡了，不睡了，秋婷，你们还没吃早饭吧？”他边说边整理铺盖。
“小雪在吃鸡蛋糕，你昨天带的面粉我早上用来做了几个馒头，现在还在锅里蒸。”她今天精神比昨天要好一点了，黑眼圈也淡了不少。
杨陆见她没提要走的事，知道这是自己的努力有效果了，于是趁热打铁。
“秋婷，我正好有事想和你说呢”
“什么事？”余秋婷没好气的说。
“今天我没其他事情，我想去山上挖野菜。这个时间野菜应该不少，我多挖一些，明天早上去镇上卖。而且除了卖，咱们自己也可以吃啊。”他乐呵呵地和老婆说。
“挖野菜？”余秋婷觉得杨陆是三分钟热度，就想着随他去折腾吧。
“你想去就去吧，反正以前你做的事从来都不问我，这次也不用和我说。”余秋婷语气明显比昨天缓和很多了
小雪抓着半只鸡蛋糕，嘴边是米粒大小的黄色糕渣，她看着爸爸妈妈说话的过程。觉得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
爸爸以前都是很凶的，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她妈妈，但是从昨天开始，爸爸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像变了个人。
他昨天竟然还帮她洗脸和洗脚，天哪，昨天太困了，今天想起来觉得太怪了。爸爸以前经常骂自己“赔钱货”，昨天怎么变这么好？
小小的脑袋想不了太多事情，她毕竟还小。她只知道，她爸爸妈妈现在不吵架了，她也不用害怕家里老是有很紧张的气氛。
杨陆这时候肚子叫了，他差点忘了他还没吃早饭。
余秋婷也听到了，她一边扫地，一边说:“厨房里的馒头应该好了，你去吃吧”
他喜滋滋地进厨房，锅里的馒头香已洋溢在厨房各处。
让饥肠辘辘的人瞬间感到安心。
打开木制锅盖，锅里几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真是漂亮，恨不得吃八个。
他在碗柜里拿出一只碗，从锅里提起一只馒头放里面，再提一只馒头咬嘴里。
馒头松软可口，真好吃。
好久没吃到老婆做的东西了，真是怀念。
重生前的自己虽然后半辈子是不愁钱花的，可是再也感受不到家的温暖了。
这次吃着家人做的馒头，心都跟着暖和起来了。
杨陆一口气吃了三个大馒头，给家人留了五个。
吃好后，他在厨房里看还剩下哪些食材，够一家人吃几顿。
清点下来，面粉还有一点，馒头五个，鸡蛋糕半盒，昨天吃剩的排骨一碗，马铃薯五个，地瓜六个。
度过今天是不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