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很多与我相关的人和事,但真正属于我的……却只有你一个。”
“李嗣源,你是唯一一个,在这世上……愿意主动叫我沐晴的人……”
“所以,我不想你死……”
这一刻,李嗣源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深情,好像一直以来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活着。
“你或许不太能理解,流光这个名字……是我十六岁之前的所属的名字,而现在,我却唯有沐晴这一个灵魂……”
或许在多少次的血与泪中,她不断在犹疑在这两个身份之间,分不清自己是谁……
但在这个世界待了六年之后,她渐渐的明白了流光所经受的苦难,亦明白了当初她的选择,但却没变成流光。
在此刻,沐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沐晴,但却是多了流光一分性格的沐晴。
“所以,你活着,我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活着……”
这世间最长情的告白,也不过就是愿与他同生同死而已……
突然,沐晴整个人被李嗣源拉入怀中,
“你一直都在我的世界里,也从未离去……
我只是害怕自己有一天会不在你身边,徘徊生死决的毒,是我必须要经历的一切……所以有些话对你……才不敢说出口……”
但是,
“斯人若在,生时有望,我愿意——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一世都不会分离!”
他不再是那个只有短短一月可活的李嗣源,他可以放心大胆地……给予她最好的!
他是下定了决心的,所以当对沐晴说出这七个酝酿了许久的字时,才会显得那样的激动。
“等我回来,我娶你!”
——
李嗣源的车马已经走远,踏着清晨微曦的阳光,沐晴轻松的步伐,走向吹 杏楼的方向。
“日前两月未见,我生怕你是在江城之战中出了茬子,早早遣人去找你……幸亏中有月影带着初十一回来给我报信,说是你已无恙,只是暂时有事不得到回来,我才放下心来。”
“但却没想到,历昨夜姽婳城危难之时,你竟然挺身而出,还是和公子一起出现,真是……叫人有些意外了些……”
姹萝和李嗣源之间,毕竟还隔着一个蓝禾的下蛊之仇,因此她坐在高位之上,面容是带了冷色的,但隐隐约约的眉心中,却也有担心之色。
因为坐在她对面的,毕竟还是流光,是她亲自封的姽婳城第一绝杀——流光。
但……有些事,沐晴虽心忧,却不能说出口,
“江城之事毕后,流光险些遭贼人毒手,幸得有公子相救,才留得一条性命,至于久久不归姽婳城,盖因伴公子往常南疆寻一味药材而已……
听到姽婳城遭遇危险,我们就立刻赶了回来,幸亏——来的不算太迟。”
沐晴神色如常,连脸上的笑都一模一样,当然,她说的每字每句也都是真的,只可惜……
“前日听闻南疆血莲教出现逆变,左右护法皆死在祭坛之上。那血莲教毕竟是前教主的母家,我以为……公子和你去,是为了成就此事……”
“是去看了,”
面对姹萝试探性的发问,沐晴无一丝犹豫,直面回答,
“那右护法幽禅竟是前定嬗门的遗孤,这么多年来一直蓄意报仇,如今借着陵城瘟疫横行,便展开了复仇,只可惜……却和那左护法蓝若一并死了……”
“公子看了一眼,却唯独只有叹息……后来血莲教自行溃散,想来也因此影响到了朝中的越太傅,所以才急着拿下姽婳城……”
为什么急呢,自然是觉得李嗣源是害养子蓝若的凶手,害怕他靠姽婳城发达起来。
说了这么多话,沐晴却唯独露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她和李嗣源的关系。
“忘了问城主,流光江城任务已毕,那周将军可将约定好的报酬给您了?”
话题又转回到这上面来,暗流涌动之下,姹萝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来,
“自然是给了的……”
“而且里面最大的一份——朔州北原的归属地,我也划到了你的名下……”
台上的红色的身影猛然走近,最后停靠在沐晴的身边,
“流光,你应该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沐晴的肩上,她甚至能闻到姹萝身上用来压制焰蛊越来越重的药香。
“城主还能记着烟柳,流光……感激不尽。”
那个心中执念的人,也一直是沐晴和姹萝的联系,只不过……这份执念也在那冗长的经历中,逐渐被沐晴放下……
刑风在一旁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出口说道,
“城主请流光姑娘来,不是问焰蛊的解药研制如何了么?”
沐晴还担着为姹萝研制解药的任务,这是她们的第二点联系。
“这段时日我外出,原是交给我师父看着的。昨日返姽婳城却没见他,正好免于被官军围剿之苦……
不过,研制解药这事,我在南疆有了新的发现……”
话音刚落,沐晴侧身拿出一漆色木盒放在手中。
“这是……最后的解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