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
悦耳入心,
倒叫人听得……
满腹轻狂。
“此曲比之《山上雪》,却更是听之美哉,请问,是何名讳?”
轻指慢挑,
细眼抬眸,
却在那一双清澈的双眸中,透出妩媚的冷意,紧盯在一人身上,朱唇轻启,
“此曲名唤——《玉姬吟》……”
“《玉姬吟》?”
李克明低头思索,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沧州……万香楼……
“等等……《玉姬吟》!!!”
刹那间,酒水倾覆,
满目惊恐。
“叔父怎么了?”
李存实疑惑,刚想抬手去扶安王时,
却在下一刻,
琴弦崩裂,
紫衫舞起,
“叔父小心!!!”
抱琴入流光,紫衫落怀篷。
飞天行出凛,一媚白骨生!
寒弦抵在喉头,
媚眼如丝如勾,
“李少君若再如此说话,伶音可不保……手上这琴弦,何时会扎进安王的脖子里……”
能杀人的,
不一定是被严查的刀剑,
一根锋利的琴弦,
就足以杀人!
而勾琴弦的主人,正是今日庆功宴上,弹奏《玉姬吟》的琴娘——伶音!
“救命啊!!!有刺客!!!”
“快来人啊!有人刺杀安王!!!”
玉盘落地,
酒水四溅,
在李克明准备的庆功宴上,宾客皆已乱作一团!
也在顷刻间,
士兵举枪迎上,
李存实接住身边剑,抬臂直指伶音,
“快将我叔父放下!否则,我等定将你碎尸万段!!!”
“我伶音敢到安王的宴会上行刺杀之事,难道还怕你的威胁吗?”
随之,琴弦再紧,李存实手中的剑硬生生停在了空中!
“伶音姑娘虽如此说,但也不想死在这宴会之上吧?”
声音低沉而稳定,让人心生颤栗,而说这话的人,竟是那被琴弦抵着脖子地李克明!
“《玉姬吟》,
好意一首雅曲!
沧州万福楼,
晋国私盐盐商韩修,
就是在听了这样一首曲子后死于非命的吧!”
“韩修死状,臂有微孔,全身血液被抽干,成一具干尸,而这正是——姽婳城杀手惯常的杀人之法!”
“可作为一名杀手,必先一击必中,否则就会将自己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而姑娘刚刚明明有机会一举将我刺杀,却硬生生——留本王的命到现在……”
“事到如今,还要顶着这张脸和老夫说话吗?”
“是不是呢,流光姑娘?”
琴弦之下,
李克明竟不顾割破之血,缓缓回头,笑着看向身后的琴娘。
“安王可真是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本姑娘的名讳。”
却见紫衫女子轻笑,随即,一手扯下那张面皮,露在众人眼中的,却是一张长得极媚的面容。
那样勾人的狐狸眼,才配的上她那妩媚的神态。
而除了场上惊讶的众人,面色最为震惊的,便是那持刀的李存实,
“竟然真的是你!!!
沐晴!
也是流光!!!”
沐晴抬眸,嘴角含笑,
“怎么,六年不见,李郎君可是忘记了流光的样貌?”
怎么可能会忘!
当年叔父和自己去荆州追杀李嗣源,却差点在望岳楼背上刺杀王妃的罪名!
最后却发现,
一切竟都是蓝禾为夺取更大权势的计谋!而她流光——作为姽婳城的杀手,也是这计划中的一环!
但比之六年前望岳楼里见过的流光,今朝这面具之下的真容,除了眼睛像些,其余还是有些不同。
但叔父,是怎么确定她就是流光的呢?
“一个人的面容虽然会有变化,但是琴声——不会!
姑娘在弹《山下雪》的时候,本王就已经开始怀疑,姑娘的身份了……”
下一秒,
手起横劈,
接刀自挡,
攻下路,
破困局!
琴弦硬控不及,翻飞躲闪之即,手上人已经脱身,
随后,
万枪举沐晴一身,稍动,
便死!
“李克明,你!!!”
朝夕之间,
地位便翻转,
杀鱼肉之刀俎,竟自己成了鱼肉!
“本王驻北疆十余年,攻江城只用三日,敢为大唐之威正名,直逼并州,尔以为,本王会是没有武功之人吗?!!”
手上的琴弦清然落下,
沐晴满目惊恐,难以相信,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让我挟持住你的?”
李克明仰天大笑,将剑抵在沐晴的脖子上,亦如刚才沐晴对他一样,
“不然,怎么能引得流光姑娘……现身呢?”
“本王虽远在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