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仁一死,府内直接大乱。
沈墨趁机从马上跳了下来,欲要逃走。
“别让他跑了,快杀了他!”
激烈的鏖战中,沐晴一边打斗一边对着长安施令。
长安手上的剑却稍顿片刻,没有听沐晴的话,也就在这片刻的犹豫之中,沈墨直接脱离了他的控制,逃到了护卫之后。
“靠!”
沐晴直接忍不住爆粗口,眼看东西两门的护卫被调遣过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瞬之间,纤细的手臂捞起还在地上打斗的晚媚,将她锢在自己怀里,翻身上马,
“快上马——跑!”
初十赶忙回过头来,停下手上动作,骑马便向外冲,却没有在意还未上马的长安。
“驾!”
两道扬鞭之声起,两匹骏马飞快踏出府内。
长安将手中的剑直接飞向门口阻马的护卫。
随着剑刃入体,护卫倒下,沐晴身下的马也跨过了他的尸体,径直跑到大街上。
幸而沈府门口还有宾客行来的马车,长安捡地上一剑,飞身将马匹连接车子的麻绳砍断,骑上此马,紧追三人身后。
——
另一边,二月听得外面的动静之大,匆忙离开屋子时,就已见是一片混乱。
晚媚已走,流光竟也在。
那自己的主子……
二月暗叫不好,连忙钻进密室寻找……
晋国御史遭刺,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沐晴拿出红魔伞,伞柄指向专门用来刺杀沈仁的长剑。
鲜血从伞柄而上,最后在伞面上开出了一朵绝美的地涌金莲。
随后收起了伞,看向一旁扶着长安的晚媚,
“你的伞呢?”
在韩玥的追杀之下,几人并未远走,而是藏在了沈府外宅一处空荡的院落之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被问到的晚媚缄口不言,神情却是有些许的愧疚之意。
“是长安没有完成任务……未能成功刺杀沈墨,还请流光姑娘莫要责怪我家主子……”
脸色越发苍白的长安却还在为晚媚求情,更让晚媚自惭形秽。
初十冷哼了一声,看向长安,
“是你没能杀成沈墨,还是你不想杀沈墨呢?”
在府门长安的那瞬犹豫,却是落在了初十眼中。
“长安,你难道忘了你第一个主子是怎么死的了吗?还想再死一个吗!”
晚媚惊愕,长安只是低眸,
“长安一心护主,绝无害媚主子的心!”
初十还想再讽刺时,却被沐晴拦住了手脚,
“晚媚姑娘既然敢这样做,就要承担好这样做的后果。只不过我看你的长安,再不回姽婳城治疗,可就要死在并州了……”
只见长安的嘴唇越发的黑,晚媚伸手去拽他的衣领时,却发现罂粟花都蔓延到了他的脖颈之上。
衣领却猛地被长安用手给往上拉了拉,“媚主子放心,长安还撑得住……”
可是七杀毒最忌讳动用内力,刚才的打斗已经致使花再开一朵。
初十看到他这副模样,鼻子里不由得冷哼出气,但见到晚媚那么关心自己的影子时,心里却生生的像被拧起来一样。
姹萝那么喜爱刑风,晚媚那么关心长安,可流光却对自己冷淡至极,这么一比,自己竟然被长安这种货色给比了下来,手上的拳头更加握紧。
“再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沈府的人便不好再追查下去,到那时再回姽婳城,便不会被拿住。”
沐晴说这话是给晚媚所听。
“那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晚媚抬头。
沐晴却是勾唇一笑,摇了摇头,
“我虽不插手你们的任务,但总得看看,姽婳城派出来的杀手是生是死……”
晚媚站在这里,自然是生,所以沐晴口中的“死”,便指向了另一个挂剑草任务的人——晚香。
堂下宾客散,
門庭满目涼。
等沐晴暗中赶过去的时候,却只见一捧鲜血抛洒空中,甚至都染红了旁边那枯黃的枝條。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在沈墨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割破的喉咙倒地的时候,沐晴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缓缓收起了自己的长剑,將红魔伞放在了沈墨的手臂处,一朵金花开在了那雪白的伞面上,成了上面唯一亮眼的顏色。
沐晴的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你——竟然杀了他!!!”
吸足了血的红魔伞被缓缓拿起,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笑着看向流光身后之人,
“你不想杀的人,那便由我来杀。晚媚,莫怪我抢了你的功,要怪就怪你狠不下心来,认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
女子的声音响彻庭院,生生刺入到晚媚的耳中。
“香主子,让二月来为您擦剑吧,这般晦气,别脏了您的手……”
二月从旁边走了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剑,而她——就是沐晴若有担心的晚香。
原来二月于密室中发现了晚香被动了的机关,却并未看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