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长安再是一个心性坚韧的人,但在看到晚媚遭人欺辱之时还是不能忍气吞声下去。
腰中佩剑一触即发,在这一刻,气血上涌,他只知道要先救晚媚,却都忘了沈墨宴席之上,还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沈大人!”
就在长安即将用冲到晚媚面前时,手上的剑却猛地被人把住并塞了回去去。
在长安惊诧的目光中,沐晴以一躯将他挡在身后,紧接着躬身正对沈仁,
“请沈大人放过檀媚姑娘!”
也就在沐晴的出声之后,晚媚也才瞬间清醒过来,反手将沈仁往身后一推,随后一个抬手,
那青色的酒杯,直飞到空中,后重重摔在地上,洒落一地……
沈仁的脸色也随着那洒落的酒水而变得阴沉下来,
“你以为在我跟前做了个贴身丫鬟,就敢如此放肆了吗!”
沈仁讨厌自己妻子张柔那样的妒忌心,自然也容不得别的女人也同她一样,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刚被带在身边,还未曾上榻陪侍的丫鬟!
“沐晴不是故意搅大人的兴致,实在是考虑到堂前还有诸位宾客所在,大人这般为难檀媚姑娘,怕是会在人前失了名誉。”
沐晴不紧不慢,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被长安接住扶着的晚媚感激地看了一眼沐晴,而后抬眼正视着看起来极为不满的沈仁,
“檀媚今日来府,只是为沈神医祝寿,无有其他,大人自是误会檀媚了。
堂前宾客诸多,檀媚若是真叫喊出声音,只怕恰如这位姑娘所言,在诸多江湖客面前抹黑了大人名誉!”
此番既是辩驳,亦是威胁,晚媚拿捏的,就是他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闹出大动静来。
胸口中已是满腹自信,虽然晚媚对突然出现的流光还充满了好奇,但眼下替她说话才是害她,自己和长安走开才是对她的帮助。
而沐晴也以为晚媚能够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却不料沈仁却突然冷笑一声,手上的臂袖一挥,
“檀媚姑娘觉得,我真会怕堂上那些人吗!”
随即向着暗处点了点头,转瞬间几名护卫便守在了出口处,彻底堵住了晚媚的去路。
“今日我就是想将檀媚姑娘留下喝酒,无论谁来,也抵挡不住!”
或许是在自己正妻,和那些朝臣面前装的太久了,在今日这样一个本该无比惬意,却被一个女人挑衅的情况下,露出他的真面目。
“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们以为是你们是什么人头上动土!”
沐晴离沈仁离的近,下一秒,自己的下巴就被猛地掐住,被强迫着去看沈仁的眼睛。
沐晴跟在沈仁身边也五日有余,如此勃然大怒,放弃了表面上的礼节,却还是第一次。
“你们面前的,可是当今晋国御史台的首席御史大夫,连晋王都得听我一言,堂上那些人,又算的了什么!”
看着流光被掐得脸都发了红,晚媚忍不住想上前帮忙,却被长安暗中拦了下来。
依流光的功力,就算是半废的状态,也定能甩开沈仁,她敢这么做,定有她的办法。
而长安和晚媚所能做的,就是相信她。
那张被掐的眼泪生疼的脸,却是以一种极为镇定的语气看着沈仁的眼睛,
“沈大人不理会堂上那些宾客,难道也不理会自己最亲近的人了吗?”
沈仁眉头微微皱起,面色变得有些阴沉起来,“你什么意思?”
沐晴没有答话,却只是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与此同时,
一声清脆的少女声音从护卫们挡住的路口传来,
“爹爹!”
在沈仁慌忙将掐着沐晴的手放下来的时候,那黄衫女孩儿已经跳着跑了过来。
而在女孩儿身后,还匆忙跟着一个年轻男子,伸手阻拦却已是没了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觅跑到御史身边,只得尴尬地行礼,
“小人也不知小姐会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
沈仁眉头微微皱起,低头看着自己天真无邪的女儿,
“觅儿不在家中照料母亲,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沈觅满脸纯真,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今日是叔父的寿辰,觅儿不能来已是不敬。只不过今日母亲身子见好,又有韩夫人到府上拜访陪着,就让我过来了……”
顺便还能看看自己的心上人——韩玥。
只不过这时自己的父亲却把凛然的目光投向了心上人身上,
“韩夫人为何会突到本府,看望觅儿的母亲呢?”
韩玥也是困惑,只得支支吾吾说道,
“嫂嫂为何会至大人府上,韩玥也实在不知……”
韩修还未曾到场,光问他定然是问不出什么的。但觅儿此番来的实在是太巧,总会让沈仁心生疑窦,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一旁的沐晴身上。
“爹爹,觅儿好不容易来了,爹爹不带女儿去给叔父行礼吗?”
沈觅的眼神有意在沐晴身上停留片刻,随后一记冷眼后,又回过头笑着看向沈仁,
“今日是叔父的寿辰,觅儿找了一番竟也未曾见到,不知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