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废弃的工厂之内,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到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生上,被黑布蒙住的双眼,仿佛也能在这夜色中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
口鼻之中蔓延的满是灰尘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些木柴的干味。张万森用力扯着被捆在后面的绳子,试图将他解开。
“没用的,你再怎么解也没用的。”
静谧的四周突然传来一个男人阴沉的声音,张万森立马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是谁!”
虽然眼前是一片黑暗。
原本沉着的男人好像突然被这一声发问给笑到了,发出尖利的声音,“哈哈哈哈哈,你都被我抓到这里来了,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说完一把扯下了张万森脸上的黑布。
在突然的强光照射下,张万森猛地闭上眼睛,又在缓缓睁开时,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你,”
看着面前这张凶狠的脸,张万森脱口而出,但眼神中却满满的都是不服输的神情。
“我都已经把钱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林北星纠缠不休!”
听着椅子上的羔羊发出愤怒的呐喊,张哥却是不由得笑出了声,抬起手拍了两下张万森的脸,
“怪不得还是个学生呢,”
而后缓缓蹲下身子来,和张万森平视,
“像我们这样的人,收回本金怎么算够呢?林大海他借的可是高利贷,利滚利至少得给我五十万才能了结!”
“你手下的人已经因为收贷一事被警察抓走了,你就不怕警察查到你的头上吗?”
张哥闻言,更是狂笑,
“你也知道我手下的人被警察抓走了啊,那你难道就猜不出来,为什么我作为幕后黑手,警察却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张万森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恐惧与震惊。
张哥很喜欢羔羊露出这种惊恐的表情,
“因为警察也没有证据啊!”
猛然抓住张万森的衬衫领子,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以为我张哥在南川放了这么多年高利贷,没被警察逮住靠的是运气吗?
就算你们那个黄头发的朋友把林大海借贷的事捅到条子那里,我照样能找人替我顶罪,至于之前和我有关的借条,我早就派人销毁了!
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
“所以呢?”
张万森脑袋向后仰,目光却一直落在张哥的脸上,
“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有什么用?我父母都在国外,要是等他们来凑钱救我话,我的朋友他们已经带着警察去搜你的老巢去了。
但如果你把我杀了,你不但一分钱拿不到,还很有可能背负杀人的罪名,我是高中生,即将高考,在这个时候被杀的话,社会舆论将倾巢而至,到那时候警察会查的更仔细,你觉得,你真的能在南川躲一辈子吗?”
即使到了如此危险的时刻,张万森依然不慌不忙地分析着眼前所处的局面,在坏人面前努力拖延时间。
“谁TM叫你坏了老子的事儿!”
张哥突然激动起来,
“你知道老子原本抓的是谁吗?
是林北星!
这女娃儿也真傻,我不过是让手下给她拿了一封你被抓起来的假信,她就不管不顾地跟着我们走了。
原本我们都快要成功了……”
张哥猛然地站起身来钳住张万森的头发,“你TM竟然和麦子那个叛徒一起救下了她!”
张万森被掐得脸部充血,咳嗽了几声后还嘶哑着声音,
“麦子……他只是不想和你们同流合污……”
都到了这种地步,这傻子竟然还在维护麦子,张哥不由得冷笑,脸上横肉挤在一起,
“你和麦子还真是一对好兄弟。
不过,我先处置你,接下来就处置你那几个好朋友!”
张万森猛地瞪大了双眼,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张哥猛地松开抓着的手,张万森瞬间垂下头咳嗽了几声,才勉强缓了过来,张哥走到一旁拿起一根铁棍,转过身来,
“你以为那个卷头发的女的让麦子收集我的证据,我难道不知道吗?
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用刚才那几句话就能唬住我,老子这么多年还没怕过谁,今天不只是你,你的那些朋友,要是敢来,也得统统交代在这儿!
至于那些证据,人都不在了,销毁证据还不是小事一桩?”
看着张哥近乎丧心病狂的样子,张万森心跳如雷,再也沉稳不住,
“你就不怕他们带着警察过来吗?!!”
“警察?”
张哥仿佛若有所思,
“可要是警察抓不到我的现形,你们也再也张不了口,我就能全身而退了呀,就算真查到什么,他们在游乐场亲眼见到我了吗?”
游乐场抓林北星的时候,张哥不在现场,张万森也是被张哥手下的人带过来的。
阴森森的铁棍离椅子上被绑着的人越来越近,在月光的照耀下甚至泛出了银光,就算张万森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心中的害怕又怎能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