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不要多言了,先听听王爷是如何准备的。”
此言一出,剩下的十八个人都是看向了那人,也都是统统闭嘴,脸上所流露出的表情也都是大同小异,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一时间在十八个人的脸上一同出现也是比较罕见的。
但看此人,长相斯文,嘴边留着一抹八字胡,嘴巴下边则是整齐地山羊胡,看上去很有一种老学究的感觉,只是此人眼神深沉,看上去并不好惹,身上更是有一种久居高位的不怒自威。
此人乃是十九人中,在朝之上官位最高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可以靠近火战皇帝的人。他本姓沈,现姓肖,名兴泽,乃是肖令博的亲姑父,当朝四位议国内阁大学士之一!
肖兴泽乃自年轻时,入赘于肖家,与肖令博的姑姑一直没有子嗣,所以很是看重肖令博这个侄儿,更是视如己出,将他视之为亲生儿子一般看待。肖令博的事情出了之后,肖兴泽的妻子直接昏厥过去,第二日便大病一场,倒床不起,比之肖老太爷还要病重。
肖兴泽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心下万千愤怒却是宣泄不出。
不是因为对火战的忠诚,正如杨闯所言,火战如今已是将倾大厦,毫无避身可能。肖兴泽唯一没有发作的原因,便是因为肖老太爷说的那句话:举家不允许有人再谈这件事情!
难道只因为肖家乃是六大氏族之一,就要甘愿忍受这样的结局吗?
肖家可以忍,肖兴泽忍不住!
如今他的侄儿,他看做儿子一般的亲侄儿,他的项上人头就挂
在城外示众,尸身更是扔在荒郊野岭,被人看管而喂狗,肖兴泽心里如刀绞一般疼痛。昨日肖家吃酒之上,肖兴泽酩酊大醉,依稀间想起了曾经找过自己的信王杨闯,想起了杨闯所言的事情,登时迷醉的脑袋清醒三分,尤其是心下琢磨起他说的事情,更是背后出汗,直接醒酒。
思来想去,想着已不在人世的肖令博,肖兴泽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连夜联系了杨闯并约定今日出现。
如今坐在这里,肖兴泽并不把自己当做肖家人,也不把自己当做入赘的肖兴泽,如今的他只是沈兴泽,既不是肖家人,自然不是火战氏族中人,也就没有参加这次密会筵席了。
看着肖兴泽,杨闯微微点头,肖兴泽也是望着他淡淡颔首着。
“各位,在小王说所筹划的事情之前,小王要为各位介绍两个人。”说着,杨闯后退一步,指着身后的两个人道:“想必自刚刚小王进屋之后,诸位的眼睛就止不住地放在他们二人身上,心里如抓痒痒一般想要清楚此二人的身份吧?”
杨闯说着,无人应合,但心下却是暗暗点头。
是了,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跟你聚会,你却带了两个人,谁都害怕你会不会摆自己一道,带着官府的人过来,现下自然万千好奇了。
杨闯看着众人紧张的眼神,脸上微微笑了笑,指着其中一人道:“这位,大家恐是熟识之人了。”
说着,那人自己掀起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面孔来,众人看在眼中,先是微微惊讶,继而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连连顿首点头。
此人乃是六大氏族中车家的幼子,名车若海。
车若海乃是车家已经过世的老爷子最后的一个儿子,也是老来得子,是他老人家生前六十余岁一门小妾生下的。对于这个最后生下来的儿子,车老爷子将自己余生最后的温情都投以之上,甚至临终的时候对着自己的几个儿子连声嘱咐,要他们好好照顾这个弟弟,他们自然是满口答应,也是这么做的。
车若海年纪与几个兄长太过悬殊,在车若海会走之后都早已有了自己的官位,哪有时间去照顾年幼的车若海?所以自幼无人陪伴玩耍的车若海便早早懂事,常在家中下人的陪伴下,与小他一辈的其他氏族子弟玩耍。
自小就与旁人嬉戏的车若海虽然大他们一辈,年纪也要长他们三四岁,可是彼此之间却依旧以好友相称,并无架子可言,而车若海的那几个发小当中,自然是有杨闯与肖令博的。
如今车若海的大哥乃是车家的家主,都已经是花甲之年了,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仍很是器重,而车家上下权倾朝野,在火战更是中流砥柱的存在,所有大小见了都要尊称一声“车大人”,尤其是车若海本身虽然只有不到四十岁,但他的辈分很高却毫无架子,所以在一众同僚口中风评都是很好。
车若海对着四周缓缓点头,脸上表情凝重,没有往日那让人看了心下就很舒服的笑容。旁人见了,也不知缘由为何,只好心底暗自猜测,也不知是因为肖令博这个童年玩伴被斩首,还是今日这谋反聚会对于车若海也有着极大的压力。
杨闯看着车若海的
背影,眼底藏着一抹淡淡的悲伤与深意。
早在半年前,自己与肖令博大醉的那个下午,肖令博临走时与自己说的两个名字之中,其中一个便是车若海。
车若海在杨闯这一票的发小之中,年纪最大,辈分也是最大,由于车家在商界官海都有人脉往来,他的见识也是比较多。在肖令博产生那个意识之后,找的第一个相谈之人,便是车若海。
因为肖令博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