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声音自屋外传来,房门轻轻打开,自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身着青色锦袍,纶巾羽扇,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眉清目朗的青年人,脸上微带笑容,缓步进屋,看着龙麒与孙常笑二人,轻轻扇着手上羽扇,笑着道:“龙麒啊,怎的不等我们到,就动手了?”
说着,这人还看着孙常笑那两只已经碎掉的左右脚微微摇头。
此人正是闻讯而来的问天机,而在他身后随之进来的,是一身长八尺,面无表情,周身气势犹如万古玄冰的君执凡,面色略有些青白的走进屋内,看了看被绑在椅子上的孙常笑,微微皱眉。
现在的场合,貌似有些眼熟,好像当日拷问寒嘉叶的时候,也是这般。
注意到君执凡脸色的不同,龙麒走了过去,微微皱眉,看了看君执凡又转头看着问天机道:“他这是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啊。”
问天机淡淡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事情了。”
“嗯?”问天机说完话,龙麒发现问天机的脸色似乎也有些不对。君执凡的脸色是淡淡发青,而问天机则是满面金色,半点血色也没有,好似一尊雕像一般,笑容很是生硬。看着问天机这副样子,龙麒更是疑惑,语气之中很是担忧地问道:“还有你,你这脸色又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刚刚去做什么了?莫不是被什么人打伤了吧?”
“没事没事。”问天机用羽扇轻轻拍了拍龙麒的肩膀,道:“也没什么事情了,不必担忧了,倒是你,却是带来个好大的惊喜啊。”
说着,问天机向着孙常笑走了过去,每一步之下
,满眼皆是对孙常笑的审视与观察。
孙常笑仰着脖子,看着这个年纪并不算太大的少年人,开口问道:“小辈,你是何人?”
“呵呵……”问天机轻笑一声,手上羽扇轻轻调了个个,看着孙常笑微微躬身拜礼:“小子忘了自我介绍。晚辈问天机,字号清玄居士,参见孙常笑前辈您。”
“问天机……你是问家的人?”孙常笑嘴里咀嚼着问天机的名字,只感觉很是熟悉,但是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具体的,只是皱着眉头,满面愁容。
看着孙常笑的样子,问天机轻轻笑笑,摇了摇头道:“晚辈的名字,您应该是没有听过,至于什么问家不问家的,也都是无谓之事,不必深究。您没听过晚辈的名字,但是家师的道号您应该是听说过的。”
“是谁?”
问天机道:“家师名讳不好直说,只可曰道号:破道山人!”
“妖道圣手房一卦?!你是他的弟子?”孙常笑瞪着眼睛,说了个名字。
聚乾坤之力救生死,借天地之气断阴阳!
破道山人,妖道圣手,房一卦?
问天机轻轻笑笑:“家师曾说过,妖道圣手只是江湖上朋友们给的尊称而已,他只是一个古古怪怪的老头子而已,何来圣手二字,至于妖道却是十分契合,只可惜他并不喜欢‘妖’这个字,所以还是自称‘破道’比较好。”
问天机慢条斯理说着,龙麒听得暗暗皱眉。
问天机的师父?
自己倒是头一次听到“房一卦”这个名字,但是看样子孙常笑是知
道他师父的这个名字的,莫非是老相识?
孙常笑身子微微颤抖,看着问天机问道:“你师父……可好?”
“师父四处游云,却是不知现在在哪里,现在也应该是有六年没有见到了。”
六年?
龙麒听得心下一动。
据王晟所言,王晟君执凡与问天机相识的时间,也是只有六年而已……
“这样啊……”孙常笑点了点头,脸上震惊几分,似乎心下放下了什么事情一样,还没说话,却见对面问天机直起腰身,轻扇羽扇,笑着道:“只是,虽然与师父分别颇久,但是他老人家之前说的事情,晚辈却是一直谨记于心,没有忘记呢。”
“什么?”孙常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老人家说,孙长老您,可是还欠他一记卦钱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呢?”问天机笑着,孙常笑咳嗽几声,低头不语。
问天机自顾自说着:“您,应该是知道很多事情吧,希望您能看在家师的面子上,好生配合,不要让大家难做啊。”
问天机的语气很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是重锤一般,锤击在孙常笑的心尖上。
孙常笑缓缓抬起头,满面铁青,道:“小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问天机笑笑:“师父呢,为人心眼小,这一点想必您也是知道,欠他老人家人情卦钱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每一笔账他老人家都是牢牢记在心上,从来没有忘记过,就算是收了弟子也会把这笔账一一告知,他老人家就怕窥探天机过多,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天道反噬,于是告知
我们一定要把这些账目都收回来。”
“您也清楚,您当年算的是什么卦,看您这样子,相信挺准的吧?”问天机似笑非笑看着孙常笑,话里有话说着:“无论您怎么样,卦钱,可一定要给啊!”
“你跟你师父真像!”孙常笑咬着牙道:“一副死要钱的样子。”
“呵呵,晚辈跟家师可不一样,他老人家只喜欢占点小恩小惠,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