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颜忍不住微震。
这么说,萧瑾宸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风满花楼。那为何...昨夜要那样跟她讲?
“傻子。”花怜耸耸肩,眼底意味深长,“那位殿下,明显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风落颜抿抿唇角,最终还是没忍住,咧开一抹笑容。
“行了,你一会儿再高兴吧。”花怜眼角微跳,“先去办正事儿。”
风落颜咳嗽一声,朝旁边的徐娘道,“麻烦给我准备一套舞衣,还有一袭面纱,都要大红色。”
“舞衣?”徐娘有些疑惑,不过她明显被调教的极好,没有多问,只是轻轻一礼,“楼主请到楼上天字一号房间稍等。”
风落颜点点头,沿着扶梯往风满花楼二楼走去。
风满花楼除了是一座舞楼,也像酒楼,客栈,无论用膳还是住房,几乎一应俱全。
不过今日风满花楼重新开业,来的大多都是来赏舞的。
楼下人满为患,楼上倒是显得有些清冷。
风落颜找到天字一号房,推门而入。她瞥见房中典雅温柔的陈设,微微蹙眉。
为什么...她看见这里,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房间。
“摄政王殿下真是有心。”花怜从里屋飘到外屋,“天字一号房间的布置还跟原先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过。”
“原先?”风落颜疑惑地道。
“是啊。”花怜笑道,“楼上的这些房间,这天字一号房从不对外开放,多年来,只有楼主一个人住过。所以房间内的东西,都是楼主自己弄的。”
风落颜微微沉默下来,她缓步到柜台前,指尖轻轻触碰上面的一个花瓶,“从前风满花楼的楼主,莫非也是一名灵师?”
“是。”花怜深深地答道。
“这北梁中倒是每次都会出现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风落颜气息渐渐变的平缓,但唇角却是扬起一抹戏虐的弧度,“什么时候灵师就跟大白菜一样,这么随处可见了?”
花瓶瓶身描绘着一种很特别的花纹,这种花纹,是一种符咒,平心咒。
效果简单,平心,静气,散去忧愁。
可见,这风满花楼原先的楼主,一定是个多愁善感之人,或者说...她过的并不怎么如意。
花怜目光顿在风落颜那张脸上,悠悠地道,“也没这么常见。”
风落颜没答话,只是回身坐在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水轻轻抿着。
倏尔,徐娘亲自送来舞裙。
风落颜换上舞裙,戴着那袭大红色的面纱从房中缓缓走出,她看向花怜,“我这张脸毕竟跟你不一样,出现在外人的面前太久,很容易被识破。所以你每次出现,只能跳一支舞。”
“一支便够。”花怜轻声一笑,飘身钻入风落颜的身体中。
风落颜放松自己,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花怜。紧接着,风落颜在二楼之上,手腕一挥,有一道红绸绑在对面扶栏处。
她纵身一跃,直直从二楼跳下。
大红的舞裙如同花瓣一样绽开,顺着大红绸缎飘到一楼的另一边。
底下传来一阵惊呼声,“是花怜!花怜姑娘。”
风落颜眼底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魅惑,掌心一拍,对面怔住的乐师们立刻回过神,重新开始奏乐。
风落颜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顺着乐器声开始扭动,如同凡间掉落的妖精般勾人心魄。
她甩开红绸,裙摆转开间,余光忽然瞥见角落一处桌席处,有一道贵气非凡的人影坐在那里饮酒。
虽然只是一眼,但风落颜却看得十分清楚,她心头不由得轻颤。
萧翊然...怎会出现在这里?上次她扮成秦国公府的丫鬟,在翊王府住过一段时间后,她对萧翊然就做不到跟以前那样仇视了。
一舞毕,全场寂静。
风落颜抿抿唇角,对花怜道,“赶紧走。”
花怜一怔,她点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徐娘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面露呆滞。
这舞裙是她亲手挑选送到楼上的,她自然知道在台子中央跳舞的是谁。
“楼主怎么...”徐娘抬手拿帕子擦擦额间的汗水,“还好殿下不在这,否则见楼主在这当舞姬跳舞,非得气炸...”
她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后一股冷到极致的幽幽寒意传来,冻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会吧?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徐娘僵硬转身,结果一眼就对上那张如深渊一般幽暗的眸子。
萧瑾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整个人仿佛从地狱里面走来,面无表情,但不难看出,他眼底隐隐压抑的阴冷。
“殿下恕罪!”徐娘直接跪下,“奴家...”
萧瑾宸袖口中的大手紧紧攥着,还没等徐娘话说完,疾步往楼上走去。
“完蛋完蛋。”徐娘拍拍脑袋,“风满花楼刚开业,希望这两位主儿千万别吵起来。”
要不然钱还没进账呢,就得先亏好大一笔。
楼上,花怜立刻从风落颜的身体内钻出,“怎么?刚刚为什么这么慌张?”
风落颜苦笑一声,“出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