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南,细雨绵绵,如柔柔水雾呈镜中宛然。草如绿翠,挂着点点露水,丝丝缕缕青烟缭绕于房屋之上,与滴滴细雨悱恻缠绵。
许多屋子中央那个建的稍高一点的宅子便是江家,江家虽是官场世家,江老爷子却一直强调官为民生、生从民来,在江南也算名号响亮,颇受百姓欢迎。
江老爷子去世后,江家后代倒也算谨遵其遗嘱,仍然是以民为重。可江老爷子这根柱子倒了,江家在官场地位已是一日不如一日。
杏娴沉默着看着手中的纸,轻声叹了口气后将那张白纸扔至火中。她垂眼看着那簇火苗,直到小小的火焰吞噬整张白纸,再化成灰烬,她这才将目光移至窗外。
月光皎皎,如梦似幻。
而被风吹灭的火苗还在灰烬间隐隐泛红,似是黑夜中的玫瑰,在月光下绽放,带着许些不甘。
.....
枫妄卿躺在床上,身侧缩着一团白毛。
她时不时摸摸祁舒鹤的尾巴,又动手捏捏他的爪子,令他难受不已,又死活不肯他变回人形。
“别回未央宫了,就呆在朕的寝宫如何?”枫妄卿摸狐狸摸上瘾,一脑袋栽到小狐狸毛茸茸的身子上,“朕好喜欢你。”
语落,枫妄卿只感觉毛茸茸的手感顿时消失不见,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她就被搂进了祁舒鹤的怀中。
“陛下,那微臣今晚便留下来了。”
枫妄卿脸一红,“朕是让小狐狸留下!不是你!”
祁舒鹤闻言眯了眯眼,他眉毛轻皱,话语间带着委屈,“陛下不喜欢微臣?”
见他眼眶都红了起来,枫妄卿吓了一跳,连忙牵住他的手开口哄:“朕当然喜欢你,这后宫里谁不知道朕最喜欢你。”
“那陛下为什么只让那狐狸精留下,不让微臣留下?”
枫妄卿喉间一梗,人也有些懵。
什么狐狸精?
这话她怎么听不明白了?
见人委屈的垂眸不再看她,枫妄卿无奈的抿了抿唇,又将身子凑近了他一些,“朕怎么觉得舒鹤是在吃自己的醋?”顿了顿,又抬手戳了戳祁舒鹤的脸,眉眼也染上许些笑意,“给朕笑一个看看?”
祁舒鹤一怔,即便挑了挑眉,唇角微勾,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她的腰。
“微臣笑了,陛下今夜就会翻微臣的牌子吗。”
枫妄卿有些无奈,想要推开他,“朕怎么翻你的牌子,今日朕大婚,怎样也要给封沉寒一个薄面,不然唔.....”
枫妄卿被吻的还没反应过来,头上的发冠就被人温柔的轻轻取下。
发丝如瀑般散开,祁舒鹤将那镶着龙纹的发冠放至一旁,他垂眼看着怀中的枫妄卿,很是贪恋的吻了吻她的发丝。
“陛下,微臣也想穿婚服。”
见他神色固执的看着她身上那件鲜红如血的婚服,枫妄卿不禁有些失笑:“朕的给你穿?”
祁舒鹤眸光微闪,很快又将情绪敛去,他也不开口说话,伸手便开始解她身上的衣裳。
陛下身上这件婚服将人衬的愈发好看,却又显的那般刺眼。
既然不能亲手为她穿上婚衣,那便成为脱下她婚衣的人。
祁舒鹤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间,一双微亮的眼眸含着雾气。手放在腰带之上,边解边轻吻着她白嫩的脖颈,直到将人吻的有些颤抖,这才缓缓爬起了身。
“陛下。”
祁舒的声音微哑,又俯下身在她的耳畔轻吹着热气。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