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了吧。”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凤轻清想要制止。
“你小看他了。”帝宿拂袖起身，走向小屁孩。
小屁孩被他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一块石头上，咿呀咿呀的摆着手。
就在帝宿要靠近他之时，小屁孩身上蓝光乍现，化身巨龙腾飞而起，径直朝着那些食人鲛而去，咬碎他们的身躯，鲛珠随之掉落。
“尊主！尊主！啊！”
“尊主！”
满地的鲛珠，青龙定格在空中，一双被血染红的眸子里是兴奋与激动，它仰天发出龙啸，完全不像刚才的懵懂软弱。
“青龙亦正亦邪，少了蛋壳提供能量，它需要经历一番血祭才能保证后续成长。”帝宿将凤轻清纳入怀里，见着她担心的样子便解释。
他心里的念头也只有他才清楚。
“是这样啊。”凤轻清看着青龙肆虐屠杀，上空的海水被染红，呈现一片血色壮观的景色。
如此奇景，是由一个种族的命换来的，虽好看也残忍。
可她也明白，食人鲛这些年在东海作威作福没有天敌，不知道多少人族和海兽遭了殃，都快成为天灾了。
墙壁之上都是人的头骨镶嵌着，他们将人族的头骨当做了装饰品。
满地的鲛珠被帝宿收了起来，他用灵力淬炼后凝成一粒珠子递给凤轻清：“你身子刚刚修复，暂时不要吸收，待身子好些，应当能冲三阶。”
三阶！凤轻清眨了眨眼，那不就是灵皇巅峰？！
帝宿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角：“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的试炼地。”
她要变强也要强，不肯接受旁人的庇佑，既然如此，他所能做的就是让她变得更强！强到无人能够欺辱她。
这也是他为师者应该做的。
杀完食人鲛，青龙摔倒在地上变成了小屁孩，他懵懂的用沾着血的双手擦了擦眼睛，好奇的看着手里的血红色，很快又被海水冲走。
他舔了舔嘴巴，也是一股血腥味，身上肚兜的血也被海水洗干净。
凤轻清对着他招手：“你过来。”
小屁孩眨眨眼，迈着小短腿儿跑过去，双手抓着肚兜擦了擦，确定没有血红色再放在凤轻清的手掌上。
他小小的手掌两个放在一块只有她半个手掌大，刚刚孵化出来的他还是个奶孩子。
“你...想跟着我吗？”在蛋里的时候就舍下蛋壳救她，出生后不停的往她身边凑，她不禁猜测，他是不是想跟她一起。
小屁孩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是能听懂她的话，当下咿呀咿呀的点头，两只手抱住凤轻清的手腕，用自己的小圆脸蹭了蹭她的手，口水顺着她的手腕流下。
凤轻清：“......”为什么要流口水。
帝宿蹙眉，屈起手指将他弹哭。
“咿呀咿呀，呜呜呜呜。”小屁孩的脸被弹红好大一块。
青龙嗜杀好色，就算还是个孩子，别以为他不清楚他想什么。
“行了，别欺负他了。”看着怪可怜的，一胖头娃娃哭兮兮的还蛮好看，凤轻清捏了捏他的脸：“以后叫你小可怜儿好了。”
小可怜儿眨了眨眼，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咿呀咿呀的叫得很欢快。
四周的海兽变多了，它们都是来觅食的，那么多食人鲛的尸体能助生不少生物诞生，也算是弥补这些年被食人鲛霍霍的海域。
至于之后是否还会诞生食人鲛，那就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了。
有帝宿在，即便有凶残的海兽靠近也无法近凤轻清的身。
在海底不易养身体，帝宿抱着她上岸，在一处木屋里暂时住下来。
因为食人鲛的凶残，原本海岸的村庄这些年陆陆续续搬走了，剩下一些人也被食人鲛给拖去当了口粮，木屋都是空着没人住的。
帝宿在木屋里搭起了火堆，用锅给她熬了一碗鱼汤。
“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凤轻清有些感慨。
“喜欢？”
“嗯。”凤轻清按住帝宿的手，“师尊，这次真的不走了？”
帝宿的心一颤，“以后，任何事我都与你商议。”
“好。”凤轻清露出微笑。
她因为他的不安变得患得患失，为何，现在他才发现，一直以来他都只顾着自己。
即便为了凤轻清低下身段去学习各种东西，为了她可以放弃和争取一些东西，可他的思维还是围绕着自己。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凤轻清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她知道，帝宿在感情上是白纸，有些事需要她引导，稍有不慎，他的思维便会向着另外的方向一去不返，如今他肯对她敞开心扉，是一件幸运又值得高兴的事。
直到这一刻，两人之间的隔阂才算是彻底的没有了。
“师尊，我想见见帝夙。”凤轻清道。
帝宿一顿，“好。”
他的任性妄为，也给帝夙染上了麻烦。
他现在想明白了，帝夙是他的一部分，全心全意为凤轻清，那他便不会再排斥帝夙的存在。
倨傲如灵祖，他从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愿意与另外的人共有身体，即便那个人就是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