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是徐国北境最大的一座城,位于东西两条山脉的交界处,位置极为险要,扼守着徐国的北大门。
徐国和北边的邻居曹国,关系也是时好时坏,徐国朝野在经营云州城上可没少下血本。
在进城门时,检查得也比皇都更为严格,庄玉只因为身上背了一把长剑,就被卫兵从头到脚搜了好几遍。
连那紫色小袋都被拿出来看了看,所幸卫兵也根本不知道那是何物。
进了城之后,庄玉没有再耽搁,直接找人问路,寻找广源当铺。
但一直找了近两个时辰,天都快黑了,才在城东北角的一个很窄的小巷中,找到了那唯一一处叫广源当铺的地方。
当铺的门面,看起来很是破旧。
只有一间临街的门脸,一张满是黑渍的板门还关着。
板门上面的木头匾额,中间裂开了一条大缝,上面的广源当铺四个字,已经很难辨识出来了。
看着这样的门脸,庄玉心中有些后悔了,感觉自己可能被骗了。
这门脸不仅和蓝衣青年、红衣少女看起来极不相称,和柳息公这么文雅的名字也不相称。
驻足了一会之后,想着自己赶了两个月路,好不容易才到的这里,多少还是得进去看一看。
上前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庄玉稍等了会。
在敲过了三波门之后,才有一个老头从里面给开了门。
那老头一身粗布衣裳,头发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人看上去有些木讷,一看就是那种循规守矩的老实人。
将庄玉请进当铺前堂后,老头自己走到了柜台,铺开了一张发黑的桌布,开口道:
“客官要当何物,请拿出来让小老儿一观。”
庄玉没有立即回话,而是转身看了一遭当铺里的摆设,里面也很是破旧,庄玉感觉这当铺都不一定能吃得下自己手中的精炼钢剑。
见庄玉不回话,老头又一板一眼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轻皱了下眉头,庄玉转身,问道:
“敢问贵当铺里可有人姓柳?”
老头楞了下,回道:
“如果客官没有需要当的东西,就请回吧,小店已经打烊了。”
看着老头收起刚刚铺开的黑桌布,庄玉直接道:
“我来找柳息公。”
而听到柳息公三个字,老头脸色马上一变,头一前伸警惕地问:
“可有信物?”
庄玉拿出了蓝衣青年给自己的青色令牌,往前欲递给老头。
但那老头只看了一眼,没有敢接,便极为恭敬地道:
“公子请跟我来。”
随后,老头就关上了铺门,将庄玉带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先请庄玉到一间房中休息。
老头自己则在院子中一阵牵马套车,不顾灶台锅中刚刚做好的晚饭,也不顾那等着开饭的大黑狗了。
马车套好后,老头又来请庄玉上车,随后就赶着马车从后门离开了当铺。
马车出云州城门时,城门马上就要关闭,开始宵禁了。
出了城门,直往西走,庄玉在车厢中躺下了休息。
那马车跌跌撞撞地,走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停了下来。
下车后,出现在庄玉眼前的,是一个占地极广的山间庄园,庄园几乎融入了那雄山之间。
老头上前敲门,很快就有两个身着劲装的男子出来了。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两名男子看了庄玉几眼,点了点头。
随后,老头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两名劲装男子上前,也很是恭敬地将庄玉请进了庄园。
进了庄园之后,走了得有两里路,一直将庄玉带到了一片柳树林。
林中有一座极为精致的小柳枝楼,两名男子请庄玉进去休息,便离开了。
很快,就有两名貌美的侍女给端来了几盘饭食和一壶清茶。
长时间未吃东西,在两名貌美侍女离开后,庄玉抽下头顶的银针的试了试饭食和茶,便吃了起来。
只简单吃了几口,就感觉比在皇都聚仙楼吃的还要有滋有味。
饭饱之后,庄玉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形态各异的柳树。
那些柳树不仅形态极美,也都得有两人合抱粗细,看起来已经栽种了得有五六十年了。
正在心怡地赏柳之时,忽然感觉身后一阵香气逼人。
转过身,只见一位极为雍容华贵的妇人,正身姿婀娜地朝自己走过来。
这一幕,庄玉有些看痴了。
这一路上,自己也到了皇都,进了不少名城大埠,但还从未见过如此风韵犹存的妇人。
美妇脚下生莲一般到了庄玉身前,向庄玉施礼道:
“妾身柳息公,让道友久等了,还请恕罪。”
“这就是柳息公?”庄玉心惊道,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刚才还想着柳息公应该是一位年长的文人雅客。
而柳息公还称呼自己为道友,庄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
看庄玉神情有些愣住,柳息公又媚笑一下,娇语道:
“烦请道友取出信物,让妾身一观。”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