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烽火寨的旗子,程小淮抿唇:“当家的,可否冒昧问一句,这寨子里的兄弟们,可否识文断字?”
“我跟你说东,你给我扯西干什么!程小淮,本寨主警告你,别给我耍花样,否则本寨主想要弄死你,就像捻死一只小蚂蚁,这般容易!”
程小淮神秘兮兮的对着仇司晏道:“我当然知道寨主的厉害,不过,我既然这么问,自然是有一件秘密要告知仇寨主!
而且我敢保证这件事,绝对能保住我一条小命!”
程小淮故意卖着关子,的确是惹的仇司晏好奇心,荡漾开来。
大袖一挥,直接翘起了二郎腿,仿佛是洋洋自得:“我这虽是一个山寨,可却也有教孩童们读书念字的先生,马师傅是我这寨子里头学识最渊博的!”
程小淮:这么大一错别字儿,都瞧不出来,还学识渊博……
啧啧啧~
“恕我直言,大当家的可能错把鱼目当珍珠了!”
马老九闻言,自然也听出来了程小淮话里的好歹,顿时急了,骂骂咧咧道:“你……这个丫丫……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个啥,你那意思俺爹是鱼目?
你你你……你才榆木,你一家子都是榆木疙瘩……”
程小淮摇了摇头,看似惋惜:
鱼目,榆木不分!
还烽火寨里头有教书先生!
就这?!
教育质量令人堪忧啊!
马老九的鲁莽,让仇司晏有一些难堪:“老九,你退下!”
马老九虽不甘心,却还是听从了大当家的话,退到了一边,只是整个人气鼓鼓的,直接成了红脸汉子。
“别给本寨主拐那些个弯弯绕!
本寨主脾气不好,喜怒无常,若是没了耐烦心,小心尔的狗命!”
程小淮乐不可支:仇大当家的此刻拽文嚼字,是为了显示自己念过书?
肚子里头是有些墨水的!
“敢问当家的,咱们烽火阵的旗帜这几个大字,出自谁手?”
不等仇司晏开口,身后的马老九已经开口:“咋净放些……没……没……没味儿的屁,不是我家当家的写的……难……难……难不成是你这个丫……丫头片子……”
程小淮蹙眉:“口条都捋不直,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马老九一噎:当家的,这丫头欺负人!
她说我口条捋不直!
“还请当家的屏退左右……”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还是越少,知道的人越好!
仇司晏彻底的怒了:“程小淮,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程小淮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大当家的每次扛着咱们烽火寨的旗出去,难道就没人告诉你,这三个字之中,有一字是错的!”
错的?!
这一句话,即便是声音再怎么小,在场的众人 ,也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抬头 ,不禁的看向他们身后的的寨旗!
烽火寨~
这么多年,自打跟着大当家的,烽火寨就是这几个字!
咋滴~
这几个字不对?
烽火寨~
不对吗?
仇司晏俊逸的脸庞上,染上了一层愠恼之色,肉眼可见的皱紧眉头。
身后的兄弟们窃窃私语:“这几个字儿……不念烽火寨吗?”
“难道不是吗?咋能不是?从我认识它们那一天起,这三个字,他就念烽火寨!”
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仇司晏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他一甩衣袖站起身来,一脸邪魅的看向程小淮,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只是那笑容,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程小淮,你说这三个字,有一个字是错的?”
程小淮:这眼神好吓人~
可开弓哪有回头箭?
程小淮一咬牙便道:“是,这烽火寨,写成了烽牛寨!”
众人傻眼了,就连仇司晏,活了二十多年,也从未想过,他认知里的火,根本不是火,而是牛!
那马师傅教给大家念的那个牛字……
又是个什么字!
仇司晏:眼前的火不是火,你说的火到底是什么火!
只是片刻之间,仇司晏脸上的踌躇,便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狠,冷冽:“程小淮 ,你敢戏耍跟寨主是吗?
来人,把这个满嘴谎话的女骗子,给我挂到山上暴晒三日!
至于这字,是火是牛,三日后,你若还有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和本债主详谈的机会!”
程小淮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才还牲畜无害的仇司晏,此刻竟然翻脸不认人!
甚至是还要将她拖出去,暴晒三日!
程小淮:这狗男人太血腥了,太残暴了!
“等……等一下,大当家的……”
“报……”
柴房外头,传来了一声粗犷的通禀声!
“大当家的,外头有一名书生误入咱们烽火寨……”
书生?!
鲜少有人知道,这仇司晏虽然是一届山匪头子,却相当的敬重读书人!
只因他自小被丢弃,若不是被烽火寨收养